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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人跟丢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窝囊废一个!”火氛失去食欲,被老婆磨出来的好脾气慢慢耗损。

  “老二,别生气,安琪要落跑,就算你派十万精兵也拦不住他,他想出城,就让他出门走走,他在这个家待太久,把他保护得太周全不是好事。”火雪城是自由的拥护者,觉得这些哥哥们对火安琪太过大惊小怪。

  “安琪不是普通的小孩,你也知道。你放心他出去,出了事你负责?”火抉丢了个不以为然的眼神纠正弟弟。

  “他只是话少了点、脾气少了点、表情少了点,其余的部分都很正常啊。”火觞倒戈到火雪城这边。

  就像碰到禁忌般,火抉犹豫了下,“我不管,反正他必须回来就是了,你们两个要是肚皮填饱了也一起出去找,多个人多分力量”

  “连我们也要去?”火觞嚷嚷。为什么苦差事他们都有份?

  火抉斥道:“我不喜欢讨价还价!”不知事态严重的两个家伙。

  安琪是只狮子,但是是没有心的狮子,唉。

  火雪城抓住还想跟火抉鲁来鲁夫的火觞。“觞,你找死啊,又不是不知道块的脾气比雷公还呛,跟他面对面硬挤你没有胜算啦,出城就出城,反正闹闹没事做也无聊。”

  拎着苦瓜脸的火觞两难兄难弟乖乖出门去。

  乌衣巷里暗沉沉的天光从高处打下来,被高楼给挡住了,鞭长莫及的触不到最底层的巷子,一群不怀好意的少年亮着厚利的刀把火安琪逼到项角。

  这里布满尘埃还有腐朽的味道,随地的铝箔包、大型垃圾、过街老鼠,让经过的人掩面逃开,把这条不起眼的巷子视为生人止步的禁地。

  “喂,小子,乖乖把钱拿出来孝敬老大我,看你这一身好衣料,啧啧,细皮白肉,肯定是哪家的少爷,咱们兄弟缺的就是银子,而你,最多的就是这玩意,分一些来花用吧!”多还花衬衫的地痞流氓年纪不大,但一举一动都流里流气,可见在道上混了好些日子。

  他就是用包抄的方式把看中的猪物引到无人的巷弄,再洗劫一空,所得兄弟分赃,花天酒地一番,这种没本生意好赚得很,因为息事宁人的人占多数,只要拿出刀子晃那么一下,通常都能如愿。

  站在墙角的火安琪眼皮连掀都懒得掀一下,长长的睫毛依旧垂在同一个角度,眼色的流光宛如一泓迷离的月光。

  他白皙纤细,过耳的棕色头发规矩的塞在温润的耳廓后面,风顽皮的穿拂,整头棕发就形成美丽的波浪飞扬,让二人自不转睛,看傻了眼。

  英国LaNEW顶级皮革造的休闲鞋,提花的绸衫紧贴肩膀直抵手腕,变成灯笼袖,松紧带系腰的缎面镂花宽口裤,火安琪一身贵族公子哥的打扮,然身边连一个能保护他的随从也没有,难怪受觊觎。

  丢一粒石头到水里起码有咚地声响,那地痞流氓说了半天,却怎么也无法从火安琪脸上找到一丝表情,本来太缺乏修养的他火气逐渐扬升,口气更为狞恶了。

  可是不管他怎样挑衅恐吓,火安琪依然无动于衷,他的无所谓看在别人眼里比眼中钉还刺目。

  “妈的,老子好言劝你,你却把我当疯狗乱吠!”

  “狗……”火安琪金口开启,吐出来这么个字眼。

  地痞流氓彻底疯狂,闪着冷光的匕首就往他的小腹送去。

  刀子停在衣服旁,不能动弹的原因是因为刀子被火安琪整个握住,他白皙纤长的手微微透出青筋,虎口的地方缓缓沁出蜿蜒的血丝,一滴滴落入尘土。

  地痞流氓被他疯狂的举动给吓呆,愣了好半晌,用力想抽出被他的手抓住的刀,却怎么都动禅不得,手一软,索性弃械,一脸见鬼的表情,与一群手下哄然远走。

  他们一跑光,窄窄的巷弄突地静默下来。

  火安琪张开手,小刀清脆的落地。

  血,在他掌心缓慢的流动,这……就是痛的感觉?

  他重新提凭手,无限失望。

  自落的背影在被风卷起来的垃圾落地之前一步步走远。

  春天在荒凉的城郊肆无忌惮的跳进每个人的眼瞳。

  夹道的日日春和山金茱萸在清风中摇摆,悠然江畔传来老翁括橹的声音,长长的槽跟麻绳摩擦过船舷,谱出沉沉的声音,桨拍对水花,打从柳梢、树荫下划过,呀地一声泊在小小、杂草丛生的码头。

  “小伙子、要过江上船喔。”卷材裤管,头山笠帽的老翁停下船篙,招呼在太阳下的年轻人。

  瞧他红遍通的脸,怕是在路上走了不少时间,他老人家就做做好事吧。

  火安琪单足踩上简陋的船,船摇晃了下,随即安然无恙。

  呵呵,这么笃定的小子。他的船搭载过不少时髦、现代的游客,上了船鸡猫子喊叫的大有人在,嗯,他欣赏这年轻人的沉稳。

  白色的水波随槽而起,老翁划破早晨的余震,划向江心。

  “小子,你打哪来,要去哪啊?”闹闹没事,分泌唾液也是一件好事,老翁忍不住搭讪。

  这年轻人很对他的眼,这么干净无垢的男生在乡下根本见不到。

  四周无声,只有船橹划动时,水声哗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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