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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这样不行。

  樊振宇抹了把脸,直接将话题导入重点。

  “不聊舍弟了。佟小姐,我听家父说你近来参加了许多相亲饭局?”

  “是。”佟海宁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从没离开过。

  “都是些政坛上的人物?”这当然与她那个身处在应当保持中立的学术界,却对政治有莫名狂热的中央研究院院长父亲有关。

  “是。”

  “有什么心得没有?”

  佟海宁一愣。相亲能有什么心得?

  “我不年轻了,家父家母很急着我嫁人。”她微笑着说。

  三十一岁,是不小了。樊振宇为着她的坦白失笑,这约莫是她今日说的最无奈,但却最诚恳坦白的一句话。

  “不拒绝是因为孝顺?还是因为你真的不排斥相亲结婚?”他问。

  “真的不排斥。”

  “为什么不排斥?没有爱情的婚姻也可以?”这时代那么多女性高唱不婚,年龄总不会是真正的重点,更何况,她才三十一,又不是四十一,不结婚,也应当十分快活。

  佟海宁思忖了会儿,才悠悠开口:“古人夫妻不讲爱情,只管恩义,照样牵手走一辈子,现代婚姻讲爱情,离婚的遍处都是,爱情与婚姻未必是一回事。”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尤其是看多了身边朋友结婚又离婚之后。

  跟政治人物讲恩义?!樊振宇这下真的笑出声音来了,佟海宁真是他遇过最八股有趣的第一人了。

  ***

  他依稀记得她是小学老师,想必她国文修得很好。

  “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里与你相亲吗?”他反问她。

  “我知道。”

  “喔?”樊振宇扬眸,似笑非笑的视线宣告着期盼她说下去的渴望。

  “你需要我。”佟海宁说,语调不咸不淡,仅是陈述,温柔的话音中没有表情。“你年底要出来参选市长,我父亲能为你拉拢庞大的政治献金与选票。”

  樊振宇的父亲是已卸任的在野党主席,在野党在如今的政局上,一直是个草根性极重,学术性略嫌不足的政党。樊振宇若想在市长选举上有好的成绩,除了他父亲的庇荫之外,更需要她父亲的站台。

  “听起来我们要是结婚,这段婚姻只对我片面有好处,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坐在这里?嫁给我、或是嫁给其它的政治人物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她明明心不在焉,又为什么不干脆拒绝?

  佟海宁愣了愣,很意外樊振宇会问得如此直接坦白。

  知道樊振宇是已卸任的立法委员是一回事,这么坐在他面前彷佛被他质询又是另一回事。

  “我也未必没有好处。我的娘家越站得住脚,我就越难在这段婚姻里吃亏。”不是吗?他越需要她,她便显得越重要。

  既然横竖都是要嫁给父母安排的对象,横竖都是要走入一段无爱的婚姻,那么她只能尽量巩固自己的地位,将自己被欺负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她因着被需要而被尊重,总比娘家抬不起头来的媳妇在夫家处处被欺负好。

  “这么说来倒是挺公平的。”樊振宇手摸了摸下巴,拧眉思索。“但是你可以选择不蹚这浑水不是?”她既然比他想象中的聪明且了解现实,应该就更明白政治家夫人不是好当的。

  她怎么不找机会开溜?要让她的父亲带她参加一场又一场的相亲?

  “我想在我还没真正蹚入婚姻这趟浑水之前,我都没办法阻止我父亲想这么做的决心。”

  这么说也是,佟海宁的父亲要钻研学术到如此高的地位,人格特质上一定得具备某种偏执才行。樊振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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