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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白尼叔叔要搬到我们这儿住吗？”杜苓苓兴奋地瞪大眼睛：“妈妈，以后白尼叔叔可以每天教我游水，我们又可以一起看电视！” 　　胡文妮心里一阵高兴，她说：“如果妈咪和白尼叔叔结婚，妳喜欢吗？” 　　杜苓苓呆了一会，很久，她才问：“查理说的话是真的？妈咪，妳真的要和白尼叔叔结婚？” 　　胡文妮点了点头。 　　“妳不要爸爸了？”杜苓苓问。、“我不会再和你爸爸在一起。”胡文妮说：“因为，我们要分开了，妳明白吗？” 　　“我明白，这叫离婚，我有一个同学，她的父母也是离婚——”杜苓苓哽咽地问：“妈咪，妳不要我了？”、“妳是我的女儿，我怎会不要你？”胡文妮把杜苓苓抱紧一 点。“妈咪爱妳，妳应该知道。” 　　“可是，妳刚才说要和爸爸离婚的。”杜苓苓哭了起来。 　　“我和你爸爸离婚之后，妳仍然可以和我住在一起。”胡文妮说：“白尼叔叔做妳的爸爸，好不好？” 　　杜苓苓摇了摇头：“我要自己的爸爸！” 　　“白尼叔叔会买很多的东西给妳，星期天他也会带妳去游乐场玩。”胡文妮说：“他一定会恨疼妳！” 　　“爸爸也很疼我，我要爸爸！” 　　“爸爸疼妳？如果他疼妳，他就不会不关心妳。妳还记得吗？你要他陪你去游乐场，他也不肯。”胡文妮极力要说服女儿：“白尼叔叔就不同了，妳喜欢到哪儿，他都肯 陪妳。” 　　“妈咪——”杜苓苓想一想，她突然问：“如果我和妳一起住，以后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是不是？” 　　“白尼叔叔准备带我们去外国住，以后，也许妳会见不到爸爸了。” 　　“不！”杜苓苓坚决表示：“我要爸爸，我不要白尼叔叔！” 　　“苓苓，妳这样不听话，妈咪会很伤心的。”胡文妮忽然掩面饮泣起来。 　　“妈妈，我求妳不要和爸爸离婚！爸爸爱妳，爸爸也爱我，如果妳和爸爸离婚，他会很伤心的！”杜苓苓竟然为父亲哀求，她的思想是很早熟的，比一般的同龄儿童懂事 很多。 　　“妳的爸爸会伤心？不会的，他不会的！”胡文妮感触起来，她忽然发狂般嚷着：“他巴不得和我离婚，巴不得扔掉我们！孩子，我已经过了七年孤单寂寞的日子，我实 在熬不下去了！” 　　“妈咪，爸爸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 　　“回来又怎样？他会体贴我吗？他知道我寂寞吗？他会为了我的幸福而想一想？他曾经令我快乐过吗？”胡文妮索性放声大哭，把七年来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白 尼叔叔就不同了，他是真心爱我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令我快乐！” 　　“妈咪！”杜苓苓吓呆了，她也哭了起来。 　　“走吧！苓苓，这个家没有温暖，我们和白尼叔叔一起生活，他会给我们幸福！”胡文妮吻着女儿，她的情绪激动极了。 　　“苓苓！”她见女儿没有说话，她又嚷着：“答应我，和妈咪在一起！” 　　“妈妈……”杜苓苓好一会才说：“我们走了，爸爸一个人也是很寂寞的。” 　　“苓苓！苓苓！”这是另一个声音。 　　杜苓苓和胡文妮不约而同回过头去，看见杜仲文站在门口，他的眼中含着眼泪。 　　“爸爸！”杜苓苓扑进杜仲文的怀里。 　　“你回来了！”胡文妮拭了拭眼泪，站起来。她的态度非常冷淡，一点也不惊喜。 　　“我回来了。”杜仲文抱起女儿，眼睛望住妻子。 　　“刚回来？”胡文妮又问。 　　“妳的话，我全听见了！” 　　“那很好，我用不着再覆述我的话了。”胡文妮冷酷地回答，长久的等待令她痛恨杜仲文。 　　“文妮，妳真的要和我离婚？”杜仲文痛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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