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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去,但是——我们各自付午餐钱!”她说。

  “这——何必呢?”他尴尬了。“一次午楚餐我请得起!”“不是这问题,我是很“原则”的一个人。”她摇摇头。“我们都是学生,没有理由你话请我!”“朋友之间何必分那么多?”他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却仍保持良好笑容。

  “同意了,我去!”她说得很坚定。“不同意,送我回家!”“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是吗?”他解嘲地耸一耸肩。

  “不会使你难堪,”她笑了。“你先付钱,我再还你!”他不出声,加快了马力。

  从狮子山隧道出去,他们漫无目的地向前驶看,说好是享受初春的阳光!

  “安迪,”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姓什么?你的中文名字是什么?”“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他好意外。

  “我觉得在香港的中国人好奇怪,总喜欢用英文名字,”她摇摇头。“就连一些小说里的主角也是英文名字一个,连个姓氏都没有,崇洋吗?还是殖民地的特性?”“别骂得这么凶,”他说:“可能只是一种习惯。我姓林,叫林正平!”“林正平?很好的名字,”她看他一眼.。“比安迪顺耳多了,也更适合你!”“明天开始我要宣布,所有的人只可叫我林正平,”他一本正经的。“叫安迪,我一律不理!”“没那么严重,我说着玩的!”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心中恋歌(二)

  “你的话我都当真,像圣旨一样!”他说得半真半假。

  “林正平。你知道这句话可能破坏今天的气氛吗?”她暗示得很明白。

  “别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也不说破坏气氛的话了!”他笑起来,恢复爽朗。

  “一言为定!”她坐正了。

  一路向前驶,乡村的空气令人心灵平静,阳光又使人振奋,咏梅很快地忘却了文仲和叶爱琳的事。

  “为什么你要去那么远的教堂?”他突然问。

  “去惯了!”她不置可否。

  “很奇怪,许多女孩子都喜欢去那间教堂,”正平很感兴趣。“是教堂特别漂亮?

  牧师特别英俊?或是英俊的男孩子多?”“上帝会罚你,你怎么敢这样说?”她叫起来,有点作贼心虚吗?

  “真心话!”他学起手作发誓状。“我总疑许多人上教堂的目的!”“崇拜神,不是吗?”地分辨看。

  “我认得一个朋友,士教堂为学英文,那个教堂的传道人都来自美国。另外一个想找关系出国,”他说得很认真。“还有个女孩子更荒谬,她喜欢唱诗班的指挥!”它的脸一下子变了,喜驩唱诗班的指挥?说她吗?不,不可能,那是埋藏在她心底的最大秘密,没有人会想到她喜欢文仲!

  她勉强振作起来,笑容变得好僵硬。

  “喜欢唱诗班指挥就算荒谬?”她反问。

  “喜欢自然不荒谬,荒谬的,是指挥已经有了太太!”他哈哈大笑,似乎这是世界土最可笑的一件事了。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直等到他笑声停止。

  “我不觉荒谬和可笑,”她严地说:“爱是很微妙的一件事,喜欢一个有太太的男人——是件无可奈何的事,你懂!绝不荒谬!”他意外地看看她,他说错了?它的神色怎么变得那么怪?好象怕在说她一样!

  “也许我说错了,”他有点懊恼。“怎么今天总是说些破坏气氛的话呢?”她没有回答,她心中也同样懊恼。他虽然是无心之言,却也说中她心事!

  文仲和叶爱琳——唉,也许将来是夫妇吧!

  已经到了沙田,他把车泊路旁。

  “就在这儿吃午餐!”他替她打开车门。“吃了午餐我这张嘴大概不会乱说话了!”

  他们找了一家乳鸽很出名的餐厅,林正平很会点,他这么胖的男孩,一定是很会吃吧!

  是假日,游客很多,餐厅里热闹的很,还有一些后来的客在等座位。在这种情况下,想说什么也不可能,只好埋头大吃。

  出了餐厅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我不喜欢这种吃法,像在生吞活剥,一点情趣也没有!”她说。

  “吃饭讲情趣的,只有女孩子!”他说。

  “不懂生活情趣的岂不等于一段木头?”她眉梢一扬。

  他看看她,若了许久、许久。

  “你说我是一段木头?”他自嘲地。

  “你不能算木头,你那么活跃!”她径自朝前走去。“我才是一段木头!”他追上来,十分惊讶。“我惹你生气了?”他小心地。

  “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她笑一笑,刚才她是想到了文仲。“我们去渔场玩水上单车,好吗?”“焉有不好之理?”他迅速打开车门。

  他们到了那家可吃饭、打麻雀、划船,又可玩水上单车的渔场.他租了一部水上单车,她不同意。

  “我们一人一部,来比赛!”她说。

  “不愿和我一起玩?”他开始有些失望。

  “两个人一起玩不方便,要换人踩的时候容易掉下水,”她的理由像好充分似的。

  “我不愿意在那种航脏水里游泳!”“好吧!”他付钱租了两部。

  看上去似乎简单的玩意儿,踩起来竟异常吃力,尤其咏梅穿了裙子,要很小心才行。半个钟头之后,咏梅已累得面红气喘,急急忙忙上了岸。

  “怎么样?不玩了!”正平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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