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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听了他的解释,苏宜妶这才止住了泪,破涕为笑。

  “傻瓜!”她笑著娇嚷。“他离家都十年了,而且如今他和我母亲都已过世,纵使过去对他有再多的埋怨,我也忘得差不多了。现在我只想记住我们一家三口曾经拥有的美好回忆,那些埋怨与仇恨,我不想再提了。”

  她的面容恬静而柔美,让人丝毫感受不到一点愤怒与怨恨,看得出来她确实已经遗忘父亲的种种罪过,只愿记住他最好的一面。

  “你实在是个善良的女孩。”何自威欣赏的眼眸,爱恋地瞅著她。

  能有这么开阔的胸襟,必定是因为她有一颗比谁都善良的心,还有那股坚强勇敢的意志力。他又重新认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对她也不禁多了几分怜惜。

  不过,怜惜归怜惜,该问的事情还是得问清楚。“对了!你父亲可曾留了什么东西给你?”何自威小心翼翼地试探。

  “留东西给我?”

  “是啊!你父亲过世,应该会有些遗物留下来,难道你都没有拿到?”

  “你为什么这么问?”苏宜妶敏感的直觉,他这句话背後似乎别有涵义。

  看出她的怀疑,何自威立即澄清道:“你的小脑袋可别胡乱猜想喔。我是因为关心你,所以才这么问的,如果你觉得为难或是不想说,那就别勉强了,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生气—”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宜妶连忙解释,深怕让他不高兴。哪个人可以忍受恋人的怀疑呢?“我只是有点奇怪,绝对不是怀疑你。至於我父亲的遗物,都让他的同居人拿走了,我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拿到,只除了—”那颗蓝钻。

  “除了什么?”何自威立即追问。

  “没什么。”苏宜妶苦笑著摇摇头。“我也是後来才从他的律师口中知道,这些年我爸爸虽然没有再娶,但是一直和一名美籍妇人同居,难怪他不想回家。”

  “宜妶,你别……”见她伤怀,何自威连忙开口安慰她。

  “没关系。”苏宜妶强打精神,坚强地笑著说:“我早已习惯爸爸不在身旁,而且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计较,毕竟最有资格计较的人是我母亲,她都已经过世了,我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来荏弱美丽,却又坚强勇敢。

  何自威深深凝视她,不由得为她的柔弱与坚强感到心慑。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著我?”他这样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没想到你看来柔弱,却又这么坚强。”他怜惜地道。

  “我不得不啊。”苏宜妶无奈苦笑。突然失去丈夫的母亲差点倒下,她若是再不坚强,恐怕会跟著母亲一起倒,所以她不得不伪装起来,帮助母亲度过那段恐惧黑暗的适应期。

  “你让我刮目相看。”何自威真心赞美。可以想像,她瘦弱的肩膀要撑住这么大的悲痛,有多么辛苦。

  “真的都过去了。”她摇摇头,不愿再回想。

  “聊了我这么多事,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该多告诉我一些你的事了?”苏宜妶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地瞅著他。

  她发现他们大半的时间都在聊她的事,而他自己却还是神秘兮兮的。

  “譬如呢?你想知道什么?”他神情愉悦轻松,随意往沙发上一靠,顺道将她拉入怀中,嗅闻飘著淡淡玫瑰香气的发丝。

  “嗯,首先我想知道的是—你结婚了没有?”她爱娇地嚷著,明知故问。

  “保证是货真价实的单身汉,没有老婆,没有女朋友,更没有同居人。”何自威举起右手,煞有介事地发誓。

  “那么,你是在哪里出生成长的呢?”

  “我在台湾出生,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个哥哥。五岁那年我们举家移民美国,居住在纽约—不是纽约市,而是纽约州。我父亲是大学教授,我母亲则是普通的家庭主妇。”

  “既然你父亲是教授,那你怎么会从商呢?你的父母不会反对吗?”苏宜妶感到好奇。现代社会虽不像古时候那般讲究子承父业,但从小看著父亲的身影,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商人和教授,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职业呢。

  “还好。他们都是开明的人,不会勉强孩子做他们不喜欢的事。不过在知道我立定的志愿後,他们确实曾经担忧阻止过,还彻夜长谈、分析利弊给我听,不过因为我非常坚持,最後他们还是由我自行决定了。”

  “听起来他们是很好的父母。”苏宜妶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心底升起了一股孺慕之情。

  “想不想见他们?”他突然问。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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