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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家小姐芳踪已杳,她真不知从何找起。

  她在大厅来回找了三遍,还是不见邬晶遥人影,急得都快哭了。

  “小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跟着佟烈崴到外头去了?

  她如此揣测着,开始将搜寻的目标扩大到户外。

  她来到花园里,沿着红砖小径找寻小姐的踪影,严家的庭院很大,比邬家的花园还要壮观,她绕了一大圈,还是没看到邬晶遥,正打算离开庭院回大厅看看时,忽然听到树丛后传来类似捶打沙包的闷响,其间还夹杂着几声哀号和呻吟。

  她又惊又怕地悄悄上前,想探头到树丛后瞧瞧,到底发生什么事,没想到此时正好一个衣着凌乱、满脸青紫的男人,拨开浓密的树丛,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她发现男人的脸上沾有血迹,立即尖叫起来。

  “啊--”

  “闭嘴!”男人皱眉瞪她一眼。

  他可不想把满屋子的宾客全引来,让他们观看他受伤的狼狈模样。

  “你……受伤了吗?”方湄镇定下来,开始打量他身上的伤势。

  他非常高大,据她目测,他应该有一百八十几公分。穿著黑色合身的西服,本来应该是挺拔帅气的,可惜那套黑色西装沾上了泥土和草屑,他的脸也青紫红肿,看起来相当狼狈。

  不过--她发现他的五官非常突出,像外国人那般立体,应该长得不赖……可惜现在他的脸上挂了彩,就算原本是个大帅哥,也实在看不出来

  “难道妳以为我脸上这些,全是用颜料画上--唔,该死!”男人说话时拉扯到被打肿的脸颊,疼得诅咒了声。

  “你……跟人家打架?”

  她瞧瞧他,又望望树丛后,那里隐约听得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是他们来挑衅,我只是还击而已。”但他还是挂了彩,实在倒霉透顶!

  “他们?”原来是打群架!“你好象伤得不轻,要不要涂药或包扎呢?我可以帮你。”

  善良的她看见他受伤了,忍不住关心地问,完全忘了自己根本不认识他。

  男人有些怪异地瞧她一眼,然后傲慢地昂起下巴睨着她。“我的伤势我自己会处理,不必妳费心!”

  “噢!”方湄点点头,想起还躺在树丛里头呻吟的人,于是又问:“对了!里头那些人这么坏,你要不要报警把他们抓走呢?你看,他们把你打成这样,都见血了,真可怕!”

  那些人也不想想,这可是严家的宴会呢,他们居然就这么混进来动手打人,实在太目无法纪了!

  “不需要。”男人冷声阻止。“他们比我更严重,至少我还站得起来,他们两个连站都站不起来。”

  “可是就这么放过他们,他们一定学不会教训的!至少该报警把他们抓进警察局,狠狠关个几天,以后他们就不敢再找你的麻烦了。”

  “我说不需要就不需要!”男人不耐烦的白她一眼。“躺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是我的大哥和弟弟。”

  这是标准兄弟阋墙的剧码,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知道他一回国,父亲便会将权力重心逐渐转移给他,因而心生不悦,趁着大伙儿都在大厅里畅饮闲聊时围堵他,想给他一点“小小”的警告,没想到目的没达成,反而被他打得爬不起来。

  只是他自己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就是了,他现在这张脸,暂时是不能见人了。

  “啊?”方湄傻了。“那--你们是在玩游戏吗?”

  玩游戏?他还切磋武艺咧!他的脸被打得像个猪头,哪一点像在玩游戏?嗤,笨女人!

  “是!我们玩得很开心,妳要不要也来玩玩?”严御恒讽刺地问。

  “我……唔,不要!”看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她连忙恐惧地摇头。

  这个游戏好暴力,她才不想玩呢!

  “唔……该死的疼!”他稍微动动被狠踹一脚的小腿,怀疑胫骨是不是被踢断了?

  对方不愿接受她的帮助,方湄也没办法,而且她急着去找邬晶遥,于是便对他说:“抱歉,如果你不需要协助的话,那我要走了,请自己小心一点。”

  说完,方湄转身准备离去,这时严御恒却喊住她。“喂!”

  “咦,什么事?”方湄疑惑地回头看他。

  “妳不是说要帮我包扎擦药?妳走了,谁来帮我处理?”他恶声恶气地质问。

  “可是--是你自己说不需要的。”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现在我需要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受伤的事。”

  他不想把这件兄弟阋墙的丑闻闹上新闻版,所以不打算到医院敷药,反正她已经知道他受伤的原因,他就勉强将就,由她来替他包扎。

  “还不快过来扶我?”他是很想自己走,不过小腿实在疼得很,他可不想死硬强撑,最后把腿骨弄断了。

  “啊……好的!”

  要是一般人被他这么使唤,大概早就气得扭头而去了,管他伤得重不重?幸好方湄本来就是女仆,奴性坚强,所以不以为意,她训练有素地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到他身边。

  “来,让我扶你吧!”她伸出手,小心地扶着他的左臂,带领他缓缓往前走。

  方湄灵敏的反应和俐落的动作,勉强换来严御恒认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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