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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祖奇,没有人知道他和楚文欣的郎才女貌只是一种假象,但是,除了他,没人知道他和楚文欣的假象,其实是一场利益交换的妥协。他从来不认为楚文欣的死自己必须负起任何的责任,毕竟,从他们的利益交换之中,她如愿地以“情妇”的角色,报复她有实无名的“父亲”,而他,也只不过顺此买下她名下的一家酒店。

  他们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然而,他心里的那丝内疚,却又是货真价实的存在。为了冒充他的情妇,楚文欣无条件地将酒店转卖给他,今天,替楚文欣照顾楚玉婕到她能独立自主,不也是他应该无条件承担的责任吗?

  一步、一步,随着墓园里的台阶。靖淮缓缓地往着楚文欣的坟墓走去,然而,就在那望眼而去的一瞬间,靖淮却不自觉地停下脚来。

  对他来说,“女人”只是字典里的一个名词,不具任何的意义,没有再度回首的必然,可是,在这冷清的墓园里,那一身火红的装扮,却教他不得不侧目,不过,真正教他停下脚步的理由,倒不是她那一身格格不入的耀眼,而是,她站着的墓地——正是楚文欣的坟。

  他虽然不了解楚文欣,但是,记忆所及,楚文欣并没有任何的女性朋友,“她”会是谁?

  看着湘昀转过身来,靖淮直觉地隐进另一个墓地,侧眼目迭她的离去。

  走上楚文欣的坟前,拿起墓碑前的红玫瑰,靖淮不自觉地抚着那沾有露珠的花瓣。

  “红玫瑰!”闻着手里的那束花香,靖淮无语地呢喃着。绝少有人会送一个死者这么鲜艳的花朵,“她”到底是谁?

  “湘昀!”高亢匹的惊叫声,尖锐地划过恬静的咖啡厅,跨着飞速的脚步,郑雨曼气喘如牛地冲到湘昀的面前,兴奋地嚷道:“天啊!真的是你耶!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我还不敢相信,想不到……”难以置信地摇着头,雨曼马不停蹄地接着追问道:“湘昀,你什么时候回来?打算待多久?想不想……”

  “小曼小姐,先坐下来再说吧!”轻巧地打断雨曼那一连串的问题,湘昀笑着说这。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小曼喋喋不休的性子还是改不了。

  终于记起自己身处何处,雨曼这才赶紧生了下来,并顺手招来了Waiter,点了杯咖啡。

  看着眼前那张灿烂依旧的笑容,雨曼心满意足地说道:“大学毕业到现在都四年多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在美国定居,不回台湾了呢!”

  “我老爸、老妈,还有我老哥都在台湾,我有可能不回来吗?”其实,曾经湘昀也以为自己会留在美国,毕竟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取得了绿卡,就等着成为美国公民时,正式接父母过去,只是,天不从人愿!不过,台湾毕竟是她的根、她的家,一回到这里,面对那股熟悉的亲切感,就算已经过惯美国生活的她,心里还是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说得也对!”彷佛想到自己那一串还没得到答案的问题,雨曼转而问道:“湘昀,回来多久了?”

  “一个礼拜了!”去过文欣的坟墓,她就回到台中的老家。

  自从玉婕带着文欣的遗书到美国找她,这一个月来,除了忙着处理掉工作,她心里头什么事情也搁不住,反反复覆思索着信里的一字一句,惦记着得赶紧飞回台湾,到文欣的坟上看她一看。既然在文欣的坟前许下了承诺,正意谓着自己义无反顾的决心,利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她作了一些计画,现在,就等着适当的时机,让她把夏靖淮这只鱼儿给诱上钓。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暂时不会走!”看着雨曼那一脸的意外,湘昀笑着说道:“这件事情过阵子再跟你说。今天我找你出来,一来是看看你,另外,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查一个人。”

  “什么人?”小酌了一口咖啡,雨曼好奇地问道。

  “夏靖淮!”

  “夏靖淮?!夏氏集团董事长夏政源的二公子?”别怪她大呼小叫,听到这个名字,会惊讶才是天经地义的反应。

  “正是他!”对于“夏靖淮”这三个字,除了玉婕可以告诉她的——他是纺织、服饰、珠实界赫赫有名的夏氏集团董事长夏政源的二公子,她知道的,也许只限于文欣在遗言中所提到的,但是,她不懂,雨曼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激烈?“怎么?你认识他吗?”

  摇摇头,雨曼回道:“谈不上认识,不过,这名字在我们杂志界可以说是红透半遍天,抢手得很!”

  没有好奇地追问,湘昀只是松了口气说道:“照你这么说,要拿到他的资料,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一点也不困难喽?”

  “话是没错,可是,你查他做什么?”雨曼好奇地问。任何人对夏靖淮有兴趣,她都可以视为理所当然,独独湘昀,教她无法等闲视之。大学生涯她们情同姊妹,湘昀的个性她最清楚;不喜欢挖人隐私、不过问人家的祖宗八代,她实在不解,对于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湘昀何以关心起这些她从来没注意过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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