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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魏小七拧下鸭屁股,起身塞到罗虎嘴里,罗虎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魏小七二话没说,捏着罗虎的鼻子像灌辣椒水一样灌了下去,一斤白酒下肚,罗虎顿时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小七,给他把绳子松开吧,咱们也该消失了。”魏国山冷冷地说。

  “大哥,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魏小七又踹了一脚醉得像死猪一样的罗虎说。

  “咱们手里有了证据,不愁将来他不挨枪子,杀了他,脏了咱们的手,还得为这狗日的偿命,不值得!”魏国山嗤之以鼻地说。

  “大哥,那咱们把证据给谁呀?公安局拿咱当盗矿分子正在四处找咱们呢,去公安局咱不是自投罗网吗?”魏小六担心地说。

  “找谁我都想好了,不过还得观察一段,现在去找他还不是时候,因为我听说他和罗虎的表姐打得火热,不过当年他连对他有恩的肖鸿林也没偏袒,兴许能行!“魏国山深沉地说。

  “你说的是谁呀?”魏小五、魏小七齐声问。

  “我说的是东州驻京办主任丁能通,听一些东州的农民工兄弟说,这个人心眼不坏,在北京遇到困难的农民工兄弟他帮了不少,除了他,东州太大的官咱也见不着,太小的官又不管事,只有一条路了,小五、小七,收拾收拾趁天黑赶紧走。”魏国山催促着。

  “大哥,这狗日的怎么办?”魏小七不依不饶地问。

  “明天早晨他就醒了,死不了,走吧!”

  魏小七解开罗虎身上的绳子又踹了他一脚,三个人悄悄走出地下仓库。

  皇县驻京办大院一切如常,每溜儿平房门口都挂了一盏红灯笼,昏红的红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摇曳着,像鬼火一样。魏国山、魏小五和魏小七大摇大摆地走出皇县驻京办大院,打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54、发病

  在丁能通的精心安排下,夏闻天代表东州市委市政府答谢国家各部委办局的团拜会开得非常成功,团拜会是傍晚在北京花园举行的,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省驻京办主任薪泽金得知夏闻天进京的消息后,立即通知了他的弟弟薪泽银。最近薪泽银从国家发改委的朋友那儿获悉,东州地铁很有可能在春节后批下来,夏闻天进京,请他吃个饭,正好可以谈一谈加拿大布朗公司承揽东州地铁工程的事。所以接到薪泽金的电话后,薪泽银立即给丁能通打电话,希望丁能通斡旋一下,请夏市长到省驻京办吃饭。

  丁能通没和夏市长商量就答应了。因为丁能通心里清楚,自从上次陪夏市长去加拿大后,夏市长对加拿大布朗公司的印象非常好,为了东州地铁早日上马,夏市长不会不见的。

  果然,夏闻天忙完团拜会送走国家各部委办局的领导,便对丁能通笑着说:“能通,泽金同志一定等急了,给他打个电话,说我们马上到。”

  丁能通也笑着说:“夏市长,电话不用打了,直接走就行了,团拜会一开始,薪泽金、薪泽银就在北京花园大堂等了。”

  “刚才国家发改委的欧阳司长说,春节过后,东州的地铁工程很可能批下来,看来薪泽银是得到了消息,我们也要抓住机遇呀!”夏闻天兴奋地说。

  夏闻天和丁能通走出电梯时,薪泽金先迎了上来。夏闻天与薪泽金一边握手,一边开玩笑说:“薪主任,看你的架势是要绑架我呀!”

  “夏市长,我和泽银在这里死看死守,就是怕你被那些部长、司长给绑架了,你请的那些部长、司长多半是咱清江人,还有一部分是东州人,东州有求于人家,人家的亲戚朋友都在清江。在东州,也有求于你这个父母官呀!”薪泽金哈哈笑着说。

  “是啊,乡音、故土、亲情像一根红线,一头系在北京,一头牵着家乡,思乡恋土是中国人固有的传统啊!”夏闻天感慨地说。

  “驻京办所面临的任务离不开对这种故土乡情的‘经营’,哪个驻京办都有自己的《乡贤录》,有些省区甚至将科长以上的‘在京同乡’都收录进去了,把‘乡情’作为基础,把‘能量’视为靠山,为的是把事情办好,理顺啊!是不是,能通?”薪泽金会意地说。

  这时,薪泽银上前与夏闻天热情握手。“泽银,上次在加拿大领我参观的地铁盾构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夏闻天热情地说。

  “夏市长,按照国内相关标准,地铁人工掘进的速度为每天一米五,也就是一个月掘进四十五米,而盾构机的掘进速度可达每月六百米,是人工的十多倍。而且盾构机进行隧洞施工具有自动化程度高、节省人力、不受气候影响、一次成洞,开挖时可控制地面沉降、减少对地面建筑物的影响和在水下开挖时不影响水面交通等特点,在盾构机施工过程中,地面上的桥梁、道路、交通、居民都不会受到影响,即使是机器就在您脚下作业,施工所产生的噪音也非常微小,不会影响您的正常生活。”薪泽银津津乐道地说。

  “泽银,别三句话不离本行了,咱们今天来是请夏市长吃饭的,夏市长请吧!”薪泽金将手一让说。

  “去哪儿呀,就在北京花园吃吧,我请你们,能通,准备一桌酒菜,今天我要借驻京办答谢泽银,感谢泽银在加拿大对我们的款待!”夏闻天爽朗地说。

  “夏市长,我在昆仑饭店都订好包房了。”薪泽银为难地说。

  “退掉吧,你们既然到驻京办了,我当然要做东。”夏闻天诚恳地说。

  “恭敬不如从命”薪泽银看了一眼薪泽金,无奈地笑了笑。

  在二楼鹿鸣春包房里,丁能通简单要了几个清淡的菜,由于夏闻天身体不好,只要了一瓶红酒,夏闻天今天情绪显得特别好,频频敬酒,丁能通因为罗小梅的事却显得心事重重。

  薪泽金感觉到丁能通心里有事,开玩笑地问:“能通,我可听说你现在脚踩两只船,看你情绪不高,是不是左右为难了?”

  “薪主任,拿老实人开心是吧,我现在可是光棍一条,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丁能通沮丧地说。

  实际上,他一看见薪泽银就想起了远在加拿大的衣雪和孩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衣雪会红杏出墙,以至于两个人离了婚,心里虽然藏着红玫瑰和白玫瑰,可眼下红玫瑰让他担心,白玫瑰让他欲罢不能。

  “能通,前些日子我回加拿大去看了衣雪和孩子,衣雪很后悔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让我给你带了几张孩子的照片。”

  薪泽银说完,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精美的小影集,里面都是儿子天真可爱的照片,丁能通翻了一会儿,眼泪险些涌了出来,他稳了稳情绪问:“我儿子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对衣雪和你离婚有意见,两个人关系很僵,孩子长期住校,不愿意回家。”薪泽银实事求是地说。

  “能通,忙过这段时间后,我放你的假,去加拿大看看孩子,即便和衣雪离婚了,也用不着弄得跟仇人似的,男人嘛,大度些!”夏闻天同情地说。

  薪泽金想不到一句玩笑搞得丁能通如此伤感,便举起酒杯岔开话题说:“夏市长,有个情况向您反映一下。”

  “老薪,你有什么情况向我反映?”夏闻天笑着问。

  “我先敬你一杯,然后再说。”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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