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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他又开始笑。

  直视荀隐深邃的眼眸我调笑道:"你身为刺客,应该有刺客的操守,哪有刺客像你这么爱笑的?"哪部YY小说里的刺客不是一副酷酷的样子?却只有他一直在笑。

  "你以为我是刺客?那你救我不怕危险吗?"荀隐眼中隐约透着一丝不甚清晰的狡黠之光。

  "你是不是刺客我不知道,你进皇宫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奇怪皇宫内怎么没有人发现你……"荀隐浑身一震,而后颇具深意的以目光邀请我说下去。

  我顿了顿,"否则,你一开始就不会放开我。因为无论我叫或不叫,倘若你身后有追兵的话,你都处在危险中。抓住我做人质至少多分逃走的希望。你既然放开了我,那就表示,你担心的危险只来源于我的呼救,只要我不叫喊,就没有人知道你的到来,你也就安全了。"

  我理了理思路,继续说:"你既然无心伤我,可见你并不是个嗜杀的歹人,又或者你的目标并不是杀人,否则的话对你来说,面对个死人总比面对个活人要安全些的。"我按照小说里刺客的逻辑来分析。

  听到我的分析,荀隐给了我一个激赏的笑容,却没有说话,而后忽然转向了窗外的那轮孤月。

  月华流泻,清凉如水的月光与闪烁的灯光勾勒出荀隐举头西望的侧影,看上去是那么的高傲,却也是那么的孤独。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他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或许二十七八岁光景,长相也并不俊美,但棱角分明的脸在微黑皮肤的映衬下格外有性格,也就是所谓的"型男"那种类型。

  可他浑身有种沉的很深的成熟感,总让人觉得他的心思飘忽不定,若隐若现,难以捉摸。

  他虽然时时挂着笑,可这种笑往往比不笑还令人害怕,因为根本猜不透他笑容的背后究竟藏了怎样一把刀。我还是怀念水墨宇的笑,笑得像春风,像阳光,可以直接照进人的心里,温暖人心。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逃进皇宫避难的,你信也不信?"荀隐突然看向我,以调笑的口吻问道。

  我愣了愣,"信,这种荒唐的理由你既然敢说,我为什么不敢信?"

  "哈哈,你真的很有意思。丫头,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荀隐慵懒地斜支起头。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答:"你问吧。"

  "你有没有一丁点儿的怕我,尤其是我满身是血的时候?"荀隐似乎很看重这个问题,他问的时候,语气非常的严肃,没有半点调笑的意味。

  我想也不想,抬起头看着他,"本来或许会怕你,你这人不太容易读懂,人们对自己读不懂的东西都会有距离感,往往会存点畏惧之意。但见到满身是血的你,我反而又不怕了,这证明你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且那时候在我眼中,你更是个病人。"

  在医生眼中是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的,有的只是病人,没有一个医生会害怕自己的病人。

  记得刚进医学院的时候,闻到血腥味,我甚至难过得几天吃不下饭。但现在,每每闻到这种味道时,我感到最多的却是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因为流血的是有血有肉的病人。

  回思适才自己的回话,似乎太过直白了,可在这个人面前,我却兴不起一丝矫揉造作之情,他总能轻易地牵引出我心中最真实,最坦诚的语言。明明不过刚刚相识,却让我有种相交几个世纪的错觉。

  在他面前我似乎可以活得很自我。

  第四章 虚惊

  天亮之前,我终于处理完荀隐身上的诸多伤口,又顺带将寝宫收拾了一遍,我天生爱洁净,总见不得脏。

  打理好这些我才注意到荀隐的衣服不是被砍烂就是被我剪烂了,早已不能蔽体,形同半裸。应该说他的身材很好,只不过这时看在我的眼里却只是副病体而已,顶多算是副比较好看的病体。

  我让"景润宫"门口当值的小太监给我偷偷找了一身太监服,回来让荀隐穿上,他当时的表情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说不出是嫌恶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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