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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二


  “他非但不能杀我,他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这些年的修养功夫早已到家,你试试告诉他我今晚是怎么对你的!只要他对我动了巨大的怒意和杀意,那么他便会心绞如千刀万刃剜心,那种滋味,璇儿,你试过的。你中的只是初蛊,他体内的是蛊王,你想想看,那是什么滋味?对身体的耗损……轻则,手足瘫痪;怒气至极点,毙命之虞!”

  璇玑心里又惊又怒,她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包括当初要拿掉她性命的太后,把她刺成丑陋的慕容琳,只有如意害了凤鹫宫的人,她是深深痛恨过,现在,她只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龙修文看她两颊若火烧的霞,赤裸的胸脯起伏剧烈,心里一荡,只想狠狠把她占为己有,又不觉涌起一阵快意,伸手勾起她的下颌,邪肆而笑,“璇儿,若我是你,就不会把事情告诉他。心绞之患,他痛,我龙修文亦痛,我便拼着与他一起受罪又如何?他身体里的的是母蛊,你觉得谁受的痛苦会更甚?”

  “我这个弟弟很聪明,他也许已隐隐知道自己身中奇毒,这一年多来,我一直没有收到他找查我的消息。否则,虽有茹妃求情在前,以他狠辣的性子怎会放过我?他的心绞之症必定发作过,在每每对我起了杀心的时候。他虽不知道自己中了心蛊王,但他必定明白到这关联的诀窍,抑住了自己对我的生杀之意。”

  龙非离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深深浅浅的凝着,唇角一泓薄弧浅弥,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忍受着苦痛。

  璇玑心里大恸,咬牙道:“别忘记他死了你也会死,你不能杀他!”

  “璇儿,你错了!狡兔三穴,你以为为何当年宫变之前,我还要借你之身给龙非离种心蛊,我虽胜券在握,但我还留了这个后着,以防万一。这样即使我输了,我还能保住性命,东山而起!”

  “我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你在牢里服药以后,宫变之前他竟一直没有碰过你,那天金銮殿上,茹妃要他放我,我清楚看到他眼里的杀意,但他的身体毫无痛苦,那就是说他还没有与你欢爱过,还没中心蛊。那时,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偏偏出来一个茹妃制止了他!如果他当时就把我杀死,即使其后与你燕好再中母蛊之毒,于他也无损,只因这子蛊已先随我身死而死,无法再诱发母蛊。”

  “这就是天意!你说他死我也死?只要我将他捉住,我立刻服下解药,他身体里的母蛊就再也不能制衡我!我随时可以把他杀死!我一直不服解药,不过是顾虑他先一步把我捉住,我有子蛊在身,他就不能杀我,除非他想死!”

  “心蛊王,从来就不是用来制衡下蛊的人!”

  天意?

  所以此刻,她看他褪下衣衫,连咬舌自尽也不能!

  龙非离,他还在神像后面,若她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藏在那里,得不到救治,他会死……

  433情殇烟霞(19)——为谁而生

  她不知道是谁与眼前这个男人欢爱,种下了心蛊王的子蛊,却是她自己把母蛊种到了她最爱的男人身上。如果可以,她与龙非离欢爱,把心蛊再种回自己身上,那该多好。

  可是,蛊这东西怎么竟跟人一样,只认定了那最后的宿主,再也无法转移。

  是无情还是多情。

  龙非离可以降怒于这天下任何人,生杀予夺,却偏不能动这男人分毫。

  龙修文重重覆压在她身上,唇和手探过她身上每一寸地方,随着吮噬在她耳边快意低哑的声音,气息粗重潮湿,喷打在她的肌肤上。

  他用他的方式,凌迟着她所有的感官。

  ——我这弟弟把所有东西都算计好了,包括温碧仪那女人忽略了的,他大概早就知道是我拿了苍龙阙,也从我母妃淑妃与萧妃的交谊里嗅出些东西,否则,当天他根本就没有可能赢我!我与龙非离斗,本来就是看谁把后着藏得更深些!

  ——你生气的模样真好看,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本来我并不知道你们此次的行踪,你道是谁通知了我,是温如意!

  ——以前我便知道,这女人会成为助我的力量。我一直用黑鸟与她通信。她以前惺惺作态,不肯与我合作,如今还不是帮了我?你们出宫前,我与她早在京郊见过面,她知道我想要你,这个女人很聪明,让我服下毒药来交换你们的行踪,她用毒来制约我,只能把你带走,不许动龙非离,可是她不知道龙非离中了心蛊,我死了,龙非离也得死!最后,她的解药还是得给我!

  终于,她脑里空白如纸,呵呵,追追。

  胃里翻腾着,龌龊得她想吐。

  当他的手探进她的褒裤里,在里面揉搅,她浑身颤抖,那胃里的苦水涌上喉咙。

  她只想死。

  不能呼救,外面是他的人,往里,是她的男人。

  死死不让声音漏出,手足,身体,仍是依循着本能,拼命去挣,张嘴去撕去咬。

  龙修文终究怒了。

  空气中声音清脆干净,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手足瘫软,再也无法动毫厘。

  空洞的眸,还能映出从手心跌出的梳子的模样,齿,是参差不齐,做它的人对这活并不手巧,梳子也有些旧了,仍是旧了——虽然她很宝贝,自己也舍不得用,只会拿来为一个人梳发挽髻。

  当她把唇咬烂,眼睛涩痛得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湿意,他的身体也在她的身子里面达到极致的快乐。

  她听到他像兽似嗥的声音。

  身下,是汩汩的痛和热。

  他在她里面释放。

  这个人是那人的兄弟,她却与他有了这种关系。

  她很脏。连她自己也憎恨死了此刻的身体和自己,若那个人恨她,也理所当然。

  他把她的身子翻转过,她的牙齿也落到了舌尖上,但跌落在她手边的梳子,那些参差不齐的齿却像利刺剜入她的心。

  竟还能笑出来,细细的。

  她不能,不可以。

  男人的身子压了下来,却又突然弹跃而起。

  有劲风掠过,她听到重物被撞翻的声音。

  她麻木地转动着眼睛,看向庙门的方向。

  初见是白衣如雪,这时白袍鲜红。

  白战枫怔怔站在门楣下,那往日华若清水的眸,眸光似停住了所有动作。

  她看到有什么在他的眼眶里烁着,然后很快滚跌下来。他背后,晶莹双腿剧烈颤抖着,跌坐在地上。

  耳畔,厉嗥,低吼之声不绝于耳。

  眼中浮光,是一身腥红的小狼和龙修文缠斗在一起。

  她听到小狼嘶鸣声的凄厉,像疯了一般。这只小兽,全然疯了,性命也不管顾,它拼着被龙修文刺进数剑,将对方的手撕咬出一大片皮肉。

  突然,白影一扎,带着温暖和血腥的袍子罩落到她身上,随即男子的身影与一人一狼缠打在一起。

  “龙修文,你去死。”

  她从没听过白战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的声音像换了个人,那阴沉凶狠到让人战栗的语气。

  她像瞬间被惊醒,哑声叫道:“大哥,不能杀他!他死了,龙非离也会死!擒下他,龙非离的毒,只有他有解药!”

  白战枫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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