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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一


  李欢想起他们对付刘子业,萧昭业等人的手段,对付冯丰,显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心里益发焦虑不安,却还是镇定自若地:“你们那套鬼把戏,几个影视学院的学生而已,骗骗高纬这种急色小白痴可以,但是,骗到他们又有什么用?”

  “用处太大了!如果我们掌握了一群穿越千年的皇帝,不知能够在医学界引起多大的轰动,伟大的医学,伟大的长生不老……”大口罩直言不讳,满是向往。

  “穿越千年的皇帝!”李欢叹息一声,:“像萧昭业、高纬这种年龄的少年,正是春情正盛的时候,可是,一个个不过是在小店服务的小厮,根本不会得到什么优秀女性的青睐,所以,一见到美女就会忘乎所以,何况这些美女还把他们叫‘皇上’,这天下男人,哪个没有皇帝梦?你们又算什么收获?”

  “可是,他恰好知道她是冯小怜!陛下,人生哪来那么多凑巧?你再狡辩也没有用了,不管你和冯丰承不承认,你们的身份都可以完全确定了……”

  “好,这些人都是穿越千年的皇帝!你们相信吗?你们相信真有古人能够穿越千年?他们是怎么来的?”

  “这些,正是我们想知道的,你是聪明人,说出实情是你唯一的选择。”

  “哈哈哈……”李欢大笑了七八声,才停下“既然刘子业他们都是皇帝,你们也抓了他们这么久了,你们还需要确定什么实情?还有萧昭业等人,这么多活生生的人证,你们何必还要问我?难道你们耍这些把戏,自己也不相信?”

  大口罩等人的疑惑正是在此,这群“皇帝”口供一致,但是,仿佛不过讲了一个荒谬的故事,就连他们口中的“遥控器”和别墅下面神妙莫测的“地宫”都是虚无缥缈,查无所获。尤其是关键的“地宫”,彻底拿下李欢后,们连夜放心大胆地关起门来探索挖掘,都没有丝毫的线索,而且,按照C城的地质构造,在那样的湖边,在那样的沙土地质下,几乎不可想象能够建造那样庞大的“地宫”。

  仿佛不过一个子虚乌有的谎言--那几个少年都在撒谎!

  如果找不到“地宫”和“遥控器”,加上这群人身体检测皆毫无异状,即便高纬见了“冯小怜”再声嘶力竭,也可以说成是男人见了美女的自然反应,此外,还能证明什么?

  而这一切,都要着落在最关键的李欢和冯丰二人身上。

  李欢见他稍微思虑了一下,李欢是何许人也?立刻就明白,这些人除了刘子业等外,再也没有任何证据,而“穿越千年”如此荒谬的事情,他们即便再相信心理测试的准确性,也不敢完全相信。

  此刻,最令他担忧的是冯丰,难道他们的心理攻势对冯丰也没有奏效?

  他心里越是担忧越是笑起来,大模大样地挥挥手:“带我去见冯丰吧。”

  大口罩仿佛抓住了一枚制胜的法宝:“你且别忙,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大口罩随意按了个按钮,左边的墙立刻出现了一幅清晰的画面,正是他们,催眠冯丰的情形。而催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她揭露自己的身份说出实情。可是,可是冯丰--天下还有比她更傻的女人吗?她竟然几次再最后关头醒过来,比最坚定的革命者还能忍受“酷刑”!

  心里一阵强烈的疼痛,当看到冯丰再一次口吐鲜血时,李欢再也忍不住跳起了,几乎一下就掐住了大口罩的脖子:“快说,她在哪里?”

  大口罩没料到他在这种情形下还有这样的身手,慌乱之中,左手手肘击出,看得出,他的身手也相当不错,李欢的手稍微松劲他立刻就退开两步,揉揉脖子,恼怒地看着李欢:

  “你若不肯合作,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她了……”

  “我和你们合作,我就是孝文帝!是北魏孝文帝拓跋宏,李欢是我在现代的化名,快说,她在哪里!”

  “你是孝文帝,你有什么证据?”

  李欢怒极反笑,如今假假真真,说实话,他们反倒不敢相信了。

  “你要什么证据?”

  “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你们把我杀了一解剖不就知道了?”

  大口罩冷哼一声,“你先别呈口舌之快,其实,现在,你的身份如何,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重要吗?我本来还打算……”

  “打算什么?”

  “等你主子出来以后,我会告诉他的。”

  “恰当的时候,他自然会见你,你急什么?”

  “行,如果见到冯丰,我会考虑告诉你们想知道的答案。”

  大口罩衡量着他语气的真假,但是见他那种“君无戏言”的架势,竟然也相信了几分:“好,你可以去看看冯丰,她的情况很不好。其实,我们并不希望她死。如果你能照顾她,也许她不会死得那么快……”

  “你说什么?冯丰怎么会死?”

  大口罩也不回答,转身就走。

  李欢那容他脱身?立刻跟了出去,刚到下一道门,大口罩往左边一闪,李欢立刻伸手阻拦,却见他身形一晃,那道门砰然关上,哪里还能见到一丝人影?

  再看前面,是一条长长地笔直的通道,李欢不假思索,快步向前走去。通道的尽头,是一道虚掩着的小门,李欢伸手一推,门就推开了。

  目光一接触到天空那种自由自在的亮色,才明白“屋子”内的灯火是多么的寒碜--这是傍晚,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夏日的炎热逐渐退去,只剩下夏日的香气,C城的天空,并没有如那些专家所说,会全球变暖,今年,气温并未高升,相反,在这样的傍晚,一阵风吹来,是如此宜人。

  这是一篇阔大的草地,修剪得丝绒一般的草坪上,保留着精心设计的小野花,虽然有人工的痕迹,但是,看起来依旧令人赏心悦目。

  不远处的草地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长长地头发垂在身后,她那样的坐姿,端端正正的,仿佛一个认认真真的小孩子。她的神情那么专注,仿佛在看着那群慢慢飞舞的蝴蝶,那群蝴蝶都是很普通的黑红相间的粉蝶,这样的蝴蝶,在C城的每一处绿荫之地都随处可见,不足为奇。

  心跳加速,仿佛第一次见到心仪的女孩子,李欢的双腿最初有点僵,可是,很快就变得灵动起来,他大步走了过去,听到声音她也没有回头,仿佛除了面前的这群粉蝶,对这

  个世界的其他一切都毫不在意。

  他轻叫一声:“冯丰……”

  因为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抬起头,他再叫一声:“冯丰……”

  话音未落,双手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指挥,自动自发地就一把抱住了她的肩头,满是喜悦: “冯丰,我终于找到你了……”

  仿佛梦里一般,冯丰从他怀里抬起头,揉揉眼睛,待看清楚真的是李欢,嘴里刚刚露出的一丝笑容,心里立刻又一紧,那丝突如其来的喜悦立刻就被恐惧淹没了:“李欢,你为什么来了?为什么要来?”

  她的眼里几乎要掉下泪来,李欢也被抓来了,他也再也活不了了。

  李欢却是满怀的喜悦,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奇怪,自从见到她,那些恐惧焦虑、担忧……通通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心里只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和温柔,觉得天空这样蓝、草地这样的绿,空气里都是流淌的芬芳,整个世界是那么令人心旷神怡。

  “冯丰,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冯丰一看他这种火热又温柔的眼神,那么镇定,仿佛带着一股安神的力量。她也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然后慢慢地笑起来。她的笑容也特别,眉梢微微展开一点,然后眼睛在笑,鼻子在笑,嘴巴也在笑:”李欢,我们都要死了,再也出不去了。”

  “也许吧。”

  李欢边说边在她背后坐下,将她整个人轻轻的圈在怀里,晚风拂过,地上的青草那么柔软,她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那种干净的熟悉的香味。一丝长发被风吹进他的鼻孔,顽皮地轻拂一下,痒痒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呵呵地就笑了起来。

  她的身子已经很轻了,他细细地凝视着她,她的脸色已经几乎白得透明了,看不到丝毫的血色,又或许是在哪里贱了一滴小小的青色草汁,一青一白,如此,就更是显得脸色的苍白可怕。唯有那双眼睛还是很有生气,长长地睫毛掀起了,眼波如夏日的湖水一般平静,倒是足一只飞舞的彩蝶。

  冯丰不行了!

  从看到闭路电视她被“催眠”的时候起,他就知道她不行了。如今抱她在怀,才更清楚地发现--那两场催眠几乎完全摧毁了她的“元神”--只剩下最后的煎熬了。

  心里奇异的并不感到悲哀,他只淡淡地责问:“为什么要那么坚持?告诉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先要保全自己,而不是强行抵抗……”

  有些人意志薄弱得令人鄙视,而偏偏有些人,意志力又坚强得令人气愤。李欢自问,在那种两度“催眠”的情况下,只怕自己早就精神崩溃了,这样的损害,甚至比严刑拷打

  更甚。

  “冯丰,为什么要因为我,令你自己受这样的苦?”

  “呵呵,我不喜欢被人强迫,别人要强迫我做什么,我就偏不愿做什么,死也不愿意。我是个脾气执拗的人,你知道的,我不是因为你,真的不是。”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

  心里当然知道的--她的这种执拗,这种拼命维护自己的执拗--不爱吗?从来没有爱过吗?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怎么会如此舍命维护自己?他拥紧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发闷、酸涩、甜蜜、痛楚、柔情、喜悦……仿佛许多种强烈的气体在身体乱窜,七上八下,无可发泄,要在脑海里,每一个毛孔里爆炸,带着末日的疯狂,又仿佛一种极大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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