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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流苏点点头,桃花酿啊,她想要学学,应该很好喝。

  风夫人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细问,点头道,“行,娘教你!阿碧,你来抱着小白!”

  阿碧欢欢喜喜地过来抱起小白,小家伙不愿意了,回身紧紧地抱着她娘,怎么也不肯松手,阿碧在她短短的腿上轻轻一拍,教训道:“臭小白,还不过来,小白我把你扔了!”

  欺负小白那是风家上下所有人的乐趣啊,就像欺负公子一样,公子不能欺负,欺负小姐过过干瘾也是好的,小翠还经常弄得小白哭,然后小白撒尿拉屎的时候也不叫了,扯得她们一身,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小白乖,娘一会儿过来抱你!”流苏忍不住在女儿脸上重重地亲一口,没什么爱心地把她交给阿碧,小白睁着一双哀怨的眼睛瞪她。

  流苏不理会她,跟着风夫人学如何酿制桃花酒了。酿酒其实也简单,风夫人先教流苏用花篮在桃花数上摘下剩余的桃花,洗干净,切碎,慢慢地揉烂,用冰水浸泡在水里一天,娶其汁液,浸曲,加入米饭混合浸泡发酵。并根据口味加入自己需要的药材,埋在地底发酵,过程制作不算很复杂。

  流苏才用冰水浸泡桃花,海棠匆匆来找,神色略有不对,流苏凝眉,“娘,我和姑姑谈点事,晚点在做。”

  风夫人笑笑,点点头,倏然又道:“海棠,苏苏,小心点,注意身体,凡事尽力就好!”

  “知道了,大嫂!”

  “知道了,娘!”

  海棠和流苏一笑而过,随着来到前厅,如玉凉凉地倚在凉亭柱子之上,耸耸肩膀,吹了声口哨,“苏苏,如你所料,萧绝果然行动了。”

  海棠沉声道:“事先君流通过气,陈老爷他们都答应不会把货转给司马家,可今天所有人都来找柳秀柳溪说这件事,纷纷要求解约,柳秀问他们话,大家都四两拨千斤一语带过,流苏,以我的判断是萧绝有所行动。苏苏,为什么你让柳溪柳秀不用挽留他们?我们要怎么办?”

  如玉一哼,冷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一夕之间所有人都改变主意,定然不寻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受到别人威胁。你说利诱吧,他们大部分都是老主顾,还不至于为了几个钱而打破这么长的合作关系,明显就是萧绝暗中以朝廷的势力进行威逼,动作也真够快的,这才多久时间?”

  以如玉的性子而言,这次萧绝对付的对象如果不是流苏,或许她会认同他的做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什么义气,什么善良,都是放屁。这世上只有两样东西是最可靠的,一是权势,二是金钱,萧绝刚好两样都有,他不利用才是傻瓜!

  但是,他对付的人是流苏她就不爽了,少女的性子本来就是认亲不认理,我的人,杀人放火也是对的,别人动她一根毫毛都是罪大恶极的。

  流苏淡淡地勾唇,本就在她意料之中的事,这事换成是南瑾,估计也会这么做,她若应付不了,那是她没本事。

  “他这么做,我早就料到,真走到这一步,我不仅不会挽留,我还巴不得所有的客流走转向他们。只不过,效果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女子清丽的容颜划过一道铁血的笑。

  看得海棠和如玉心头一颤,有些血腥的味道,气势如虹,大将之风隐隐透露。

  如玉疑惑地蹙眉,“苏苏,你有应变之法?”

  流苏淡然一笑,眸光掠向漠北海的方向,“这是我计划的最后一步,他既不仁,我亦不义!”

  海棠和如玉纷纷不解,“苏苏,你到底有什么好计策,说来听听!”

  流苏抿唇一笑,“也不是什么好计策,只不过……”

  定能让他们全军覆没罢了!

  海棠在凉亭中坐下来,说道:“我已经让玄武派人密切注意司马家那边的行动,苏苏啊,萧绝现在就在凤城,我们要不要亲自去见见他?”

  苏苏心头掠过一丝慌张,脸色却越发沉稳,浅浅笑道:“所为何事?”

  “风家船运的事一直不让朝廷插手,南瑾一人可以独撑所有压力,可苏苏,不是姑姑不相信你,而是萧绝行动太过迅速和无情,铁了心打压风家,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若是南瑾在世,他定然不敢贸贸然如此行动,可现在是你当家,一个女人,他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不如你出面见他,把谈谈条件,我琢磨着他是愿意的,你看看他现在每天都把钱往赤丹河里抛,损失惨重,我们越坚持一天,他越是不愿意看见,定然想要速战速决,你们见见面,我们让出一部分利润,朝廷和风家继续和平共处吧,我们风家现在都是女人,又能怎样,他不会不答应,我看他动作如此猛烈狠绝,就是想逼你出面,毕竟一时半会他们也吞并不了风家,而白白浪费那么多银两他自是不愿。”

  这是目前最折衷双赢的办法,和漠北海王之间的方法如出一辙。

  如玉沉默不语,看流苏如何应付,其实她也认为,见个面,把条件谈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情况已经越向最恶劣的局势转变,天下航运风云色变,再不是风家的天下,继续下去,只会更坏,不会更好。

  可让苏苏见萧绝……

  “我不去!”流苏强硬地道,她从未想过会出面见萧绝,女子眼光坚定如山,“姑姑,请你相信我,两个月内,我一定统一所有航运,让风家恢复到南瑾出事以前的状态!”

  海棠见她态度坚决,不见一丝慌乱,只得打消这个念头,问道:“你有何良策?”

  流苏唇角勾起冷然的笑,“既然从一开始双方竞争就违反游戏规则,那我也不必遵照什么道义。柳秀和柳溪已经准备好一切出海开采翡翠,我会修书一封,让他们交给漠北海王,和海盗做交易,比和朝廷做交易,要稳固可靠得多!”

  “苏苏啊,你是什么意思?”海棠如玉都正了脸色,这想法太过大胆了。

  流苏眼光冷冽,带着一股霸气,“就如你们所想,漠北海盗当初怎么对付我们风家,现在就怎么对付司马家!这本来就是我计划的最后一步,如果我能赢了萧绝,那就不用再和漠北海王交易,可惜,萧绝逼人太甚,他的计划也在我意料之中。现如今,客流大部分转向他们,如果远洋航线出了问题,他们就会面临困境,司马家的根基远远不如风家,我们能成一个多月,他们能撑十天就不错了!萧绝这是自食恶果,怨不得我狠心!”

  流苏声音掷地有声,却让海棠和如玉暗暗吃惊,她早就把一切计划好,等着萧绝一步一步进网?

  怪不得她不慌不乱。

  这等城府,出乎海棠和如玉所料!

  继所有的客流都缓缓地流向司马家之后,天下船运又一次风起云涌,风家说服漠北海盗之后,世人皆以为风少夫人会再一次把风家船运推上新的高峰。

  然而,朝廷介入,再一次把所有的客源都抢走,风家除了谢家不畏强权,没有妥协之外,所有的客户纷纷投下司马家,风家再一次面临解航危机。

  最近几个月,凤城几度风云,斗得相当厉害,风家和司马家抢客手段千奇百怪,一来一往,先是风家略胜,后是司马家大胜。风少夫人竟然纹风不动,底下的船员就进行过一次小规模的骚动,之后就让风海棠给镇住了,再没有发生什么暴动,就算司马家的人故意散布消息,造成恐慌,风家船队的船员也不为其所动。

  这次船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革,打破了风家一统海上江山的局面,开启了另外一副面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尽管风家在出事的那个月赔款高达十亿白银,以风家在商场的号召力,司马家根本就没有实力和风家打价格战。一切都是朝廷在幕后指挥,目的就是要彻底摧垮风家多年打下的坚实基础。

  天下大小商行的眼光都紧紧地盯着凤城的一举一动。

  船运业几乎涉及到所有商行的生意,船只的打造,官盐的运输,江南一带的丝绸、茶叶、煤矿、食品等运输离不开赤丹河和漠北海两条航线。圣天皇朝水路交通便捷,赤丹河横跨南北,几乎把绝大部分的城池都连在一起,漠北航线又把南疆西域和其他小国的联系起来,是一座非常稳固而巨大的桥梁。

  特别是远洋运输,圣天和邻国的交易运输线必须通过漠北海,水上运输是陆路运输的三四倍,在风家船运独霸天下的这几年,几乎所有的物业都选择了水路运输。

  风家是个活招牌,又快又稳!

  这里头的利润丰厚得令人嫉妒眼红。

  南瑾之死,风家有变,风家船运面临解航危机,朝廷这时候介入,等同于接收了风家这几年打下的江山,以后船运只不过是从姓风改成姓萧。

  圣天几乎所有商行的人都不愿意看见这种场面。经济一向是政治的附属品。所有商行都自动向政治靠拢,不管再发达,也脱离不了政治,不懂政治的人在商场上是无法立足的。商人若和朝廷无联系,绝对不能维持太久。国家兴盛则商业昌隆,国运衰竭则商运衰败。

  然而,在这十年中却出现了特例,那就是风家船运!

  所有的商人都会依附朝廷,就如凤城谢家来说,谢家在凤城也算是富家一方的人物,其丝绸布匹生意比京城云家更有盛名,谢君流和萧寒的交情非常深厚,耐人寻味,这次谢家在反萧绝权威下安然无恙,也拖了萧寒的福。深刻论证了经济政治学这深奥的学问,然而风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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