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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


  “小姐?”五官面露苦涩,怎么办呢?是呀,能怎么办呢?心,竟然开始抽痛,看着眼前为感情无措的女子,她的心口突然无端的痛了起来,五官喃道:“小姐,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而他呢,却死了。

  阮云儿睁大了双眼,望着五官,有些迷糊,“苏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小姐,你如此自怨自艾,何不主动去争取他的喜爱呢?”收拾完碗筷,五官深深的望了阮云儿一眼,离去。她还能去争取,那自己呢?至始至终,老天连给她争取的机会也没有过,她的身上背负了二段情,这二个人,她都在乎着,都,五官深深的吸了口气,望向已然乌黑的夜空,最终承认,这二个人,她都爱着,沉重的爱着。

  当解下一直盘在脑后的妇人发髻时,及膝的长发瞬间如瀑布般披散了下来,褪去了一身显老的衣裳,五官换上了从宫中带来的安寝用的绸衣,柔软光滑的绸衣贴着肌肤,竟是那般的舒适,她的身子早已习惯于穿着这绸衣睡觉,所以,当五官出宫时,什么都能忘了带,唯独这绸衣,她不会忘却。

  镜中的自己是年轻的,21岁的她,脸上依旧嫩白无暇,没有皱纹可见,当青丝放下,穿上绫罗缎子,她依旧是年轻的她,看着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可她的心呢,恐怕早已是百孔千疮了。

  轻轻的放下木梳,五官站起了身,却在看到墙角的人影时,惊呼出声,然而,未等她叫出声,当看清那面孔时,五官陡然僵住了身子,竟然是他,冥商!

  “宗,宗主?”五官后退了一步,心中吃惊不少,如此深夜,他怎会在这里?

  冥商的神情如霜似剑,直视着五官,开口:“东城山庄‘织绣房’绣出的上等绸缎——银弯儿只供给皇族的宫女奴才做绸衣之用,苏嫂,你又怎会有的?”

  五官一怔,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却又无言以对。

  “二年前,桥头村上苏家的儿媳妇离开了家,却在半年后被其婆婆找回,现在婆疼媳孝。”冥商说得缓慢,却字字冷硬。

  五官脸色一白。

  “你到底是谁?”冥商逼近了五官,望着她白嫩的脸庞,目光露寒,闪过一丝杀意,这女人不是苏嫂,她的年龄应该不过二十吧?为何要潜入暗门?目的是什么?该死的,他竟然如此不小心,让一个可能是刺客的人混在身边近一年之久而毫无发觉,若她起了杀心,冥商不敢往下想像。

  “我,我没有恶意的。”察觉到了冥商眼中的杀气,五官心中一凛,节节后退。

  “说,你到底是谁?”当西茶门飞鸽传书告诉他竟然查不到眼前的这女子身份时,冥商将她跟最近新起来的一股与‘暗门’较着尽的势力联想在了一起,半年前,一股新势力在武林中崛起,这股势力处处与‘暗门’做对,它对暗门的了解令他心惊,若不是他早有了准备对其一一拆招,恐怕此时‘暗门’早已名存实亡。

  当冥商一手举起时,五官突然叫道:“不要杀我。”

  冥商一愣,趁着冥商这一愣之间,五官拔腿便往外跑,然而,步伐刚一迈出,她的手便已被抓住,冥商突然失笑,斜望着惨白了脸的五官,道:“在这个地方,你能跑到哪里去?”

  五官紧抿着唇,暗恼:是啊,这里本就是他的地方,她竟然还愚蠢的想跑。

  “说,你到底是谁?”冥商的声音更冷了。

  “我说了,我没有恶意的,若不是文夫人,我压根儿不想进来这里。”五官的额上冒出了些冷汗,她并不怕眼前的男人,然而,他眼中的杀意却令她胆颤,她怕死。

  “你叫什么名字?”冥商凑近了五官,危险的眯起了双眼,与她对视。

  五官全身一僵,望着眼前如星辰般亮丽,却又如冰般寒冷的眸子,嘴唇动了动,然而,还未出声,喉咙已沉重,他们,好像,真的好像,刀削似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近乎完美的下颚曲线,白嫩得令人妒忌的肌肤,在这么近的距离中,第一次,五官清晰的瞧见了在梦中一直出现的脸庞,哭,是五官此刻心中唯一想发泄的,然而,她只是忍住,漠然的道:“五官,我叫五官。”

  第四十六章 交汇的枝头

  “是谁派你来这里的?”一手轻轻的握住了五官的脉门,冥商盯着五官残忍的道,只要他手上一使力,她的小命便会没了,

  “没人派我来这里,我只是没钱了,想来这里赚点钱而已。”他的掌心有着厚厚的茧,不像他,柔软如绵,尽管同样修长,但他真的不是他,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五官望向了地面,然而,是她的错觉吗?为何他的气息与他竟是如此的想像?

  “是吗?你从哪来?”这是重点,西茶门找不出她的来历,只说是二年前突然在江湖上冒出来的,他便生奇了二年前,冥商寻思,这二年来,那不知名的势力处处不在,欲灭暗门,没道理派一个不会功力的女子前来暗门,更何况这苏嫂,现在应该说是五官了老实本分,若非如此,他又怎会毫无察觉。

  五官一怔,轻咬下唇,道:“你既然知道‘银弯儿’只供给皇族的宫女奴才做绸衣之用,难道还猜不出我的来历吗?”

  “你是宫女?”

  “以前是。”

  “为何沦落至此?”

  “我犯了错,被赶出了皇宫,为了生计,进了文府干活,一年后文夫人又把我送来了‘东城山庄’。”

  “犯了什么错?”近一年的相处,冥商自是知道眼前的女子做事干净利索,心思慎密又面面俱到,因此暗门上下对她的印象非常之好,不像是个会犯错的人儿,冥商心中冷笑:暗门中竟然混进了个宫女,这西茶门办事也太疏忽了。

  见五官不语,冥商皱了皱眉头,加强了手中的力道,“说。”

  几滴汗从五官的额上落下,手上的疼痛已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昏过去之时,突然胸前一凉,脖子被什么东西给一扯,等她回过神来之时,只见在冥商的手中已然多了一块玉佩。

  “须?”冥商看着玉佩角落中的‘须’字,再看着这玉的色泽,便知道这玉佩定是宫中之物,更是皇族之人随身佩带之玉佩。

  “还给我。”手因被他的力道施过压,五官只觉半臂已然麻木,然而,当看到他手上的玉佩时,哪还顾得上自己身体有差异,伸手便夺。

  “当今的皇帝在未登基之前号为‘须王’。”伸手点住了五官的穴位,使得她不再乱闹,冥商望着五官怨恨的双眼,冷声道:“你和当今的皇帝是什么关系?”

  “还给我。”五官红了眼,这玉佩是王爷唯一留在她身边的东西,更是王爷一直视若珍宝的,她答应过要好好珍惜的,因此不会让任何人碰它。

  “你和当今的皇帝是什么关系?”俯望着五官,冥商冷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望着手中的玉佩,一时有些迷惑,他想知道的不是这女子的身份吗?可是,为何他总觉得想知道的更多?可他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呢?

  轻咬下唇,五官紧抿着双唇望着冥商,泛红的双眼已然酸涩,但她依旧傲然的直视着冥商。

  “说。”

  “我爱他。”因为压抑,五官的声音显得沙哑。

  气氛在突然间变得沉闷起来,冥商轻皱眉头,望着五官倔强的小脸,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了,有丝波动。

  五官嗤笑,道:“宗主若不信,大可以去查,以山庄的势力,要查出这样的小事恐怕很容易吧?”在‘东城山庄’一年,以五官的聪慧又怎看不出来这‘东城山庄’里的人对冥商的态度,更别说那四大家族的人每每来时的恭敬模样,虽然她不知道这冥商到底是谁,但绝不是如星伯所说的那般,是个商人。

  “山庄的势力,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冥商挑眉。

  五官紧握了拳头,有些恼怒刚才自己的多言。

  “你难道不知道聪明的人是活不长的吗?”

  “你想杀了我?”

  “有何不可?”

  五官脸色一白。

  “看来你很怕死。”这女人眼中一闪而过不甘,冥商寻思,她在不甘什么?明明心里是害怕着他杀她,却倔强的不肯示弱,让他颇觉新鲜。

  “云儿那里你无须再去。”冥商冷笑一声,怕死的人,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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