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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五官拼命地拍打皇帝,然而,毕竟势单力薄,不久,便筋疲力尽,只能恨恨地看着皇帝对自己的侵略而无能为力,唇直的温度,腰上的温度,都在宣示着皇帝要得到她的事实,一种屈辱从五官的心中油然而生。

  轻轻地将五官放上了床,皇帝的唇已然从颈而下,来到了胸前,伸手一解,紫绸外袄披落,露出了淡潢色的肚兜,轻轻地抚摸着五官裸露在外的皮肤,皇帝眼中是赤裸的欲望,对着肚兜上的蝴蝶结轻轻一拉,当看到五官赤裸的上身时,皇帝眼色蓦地一紧,心突然无端地痛起来,虽然已年过很久,但幼时曾经的遭鞭打的痕迹依然在五官的胸前隐隐地呈现着,蜿蜒而丑陋,在白嫩的肌肤上,这些印子就像火烙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也灼痛了皇帝的心。

  轻轻地,无限柔情的,皇帝的唇抚上了这些已淡得看不出的印子。

  五官死寂地闭上了眼,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两边的被褥,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滴于龙凤同绣的王枕上,心,恨着,就像那火,开始燃烧至全身,屈辱,不甘,涌上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五官喃喃出声,一种被压迫久了的恨,终于在此时爆发。

  "滚开,滚开!"五官突然挥动双手,拼命地朝皇帝推着,大叫,"滚开,你不要碰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吗?不要碰我!"

  "你说什么?"皇帝原本怜惜的双眸变得鸷猛,死死地盯着五官,声音冷魅,凶狠,"你敢再说一次。"

  皇帝好不容易放下的身段在五官的激怒声中被爆发。

  "滚开!"五官紧咬着牙,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皇帝额上的青筋隐隐地跳着,表情阴霾,然而,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个诡异的邪笑,轻轻地道:"是吗?厌恶我?脏手?那我就让你看看这个你所厌恶的身体,你所厌恶的脏手是如何的征服你。"

  五官停止了挣扎,迫使自己已然被恨驱使的心平静,冷笑道:"征服?可笑,如果苟和只是男人对女人的征服,那女人不也是在征服男人吗?除非你别在我的体内留下东西,要不然便是我在征服你。"

  皇帝一怔,看着五官誓死一拼的小脸,突然狂笑出声,硬声道:"你以为你能用这种办法保下你的清白吗?"

  "清白?"五官冷哼,更是不屑,一字一顿地道,"你错了,我根本不在乎清白,如果现在我不是身在皇宫,恐怕我的这副身体不知道已有过多少个男人了,你忘了吗?皇上,我可是从妓院出来的。"声音字字冰寒,仿如一只冰箭,直直地射向了皇帝的胸口。

  五官下意识地在对抗,皇帝的强势逼起了她反抗的心,五官内在的性子被深深地激起,将多年来的愤怒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心突如其来的一痛,仿佛有被什么东西给咬着了,皇帝的心突然下沉,久久,当五官以为皇帝要发怒时,冷魅的声音响起,清楚地灌进了她的脑海里,"朕不管你的以前如何,但记住,从现在起,你将是朕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朕的女人。"

  "是吗?"五官直视着皇帝,声音更冷了,"你说是那就是吧,我无所谓,因为你不会是我的男人,一辈子也不会是。"

  痛,从五官的肩上传来,她知道那是皇帝在宣泄着心中的怒气。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因为你要生存。"

  五官笑了,笑得无奈,笑得辛酸,是啊,她要生存?她为了生存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做了多少的事,她无时无刻不在惊着神经过日子,然而,无论她多么的认真的,卖力的生活,到最后总会出现一个坎,让她迈不过去。

  想到这,五官的胸口突然碎裂般的痛,皇帝的话勾起了五官所有忍辱偷生,屈辱的记忆,包括皇帝的那一脚,那是一个无法抹灭,如空气般存在于五官心中的回忆,三年了,她在宫中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极少去回忆,一忆起,所有的感觉都仿佛回到了心中,五官苍白了脸,一种想哭的冲动萦绕在她的心中,她想哭,想放声大哭,但五官忍住了,她只是不再言语,静静地让胸口的痛在全身蔓延,屈辱,痛恨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明显。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皇帝不屑地讽笑着,但心中的苦涩与挫败却越来越浓,只是一个奴才已让他到达这种地步了吗?

  "皇上,你知道吗?五官活着很累很累,五官想死,你能成全吗?"五官轻轻地道,她不想屈服,但她屈服了,因为他是皇帝,不是地痞,不是蛇鼠之辈,不是老鸨,她斗不过他,他是这世上最大的一个人,她不甘,她恨,所以,她屈服了,她的屈服是建立在这份恨上的,一个世上最卑微的奴才,与一个世上最至尊的主子,所以,她只有死,因为在五官的心里,死,也是一种报复。

  死?皇帝心头猛地一震,对上五官淡漠毫无生气的双眼,猛然意识到,他的强势似乎已然将五官逼至到了一个绝望的尽头。

  他在做什么?皇帝突然醒悟,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还不了解这奴才吗?在她的身上,越是压迫,她反抗得也越会厉害,离他也越远,她说要死,并不是她真的要死,她只是以死在反抗他,介以宣泄着她无法发出的怒火,因为在他面前的她太弱了,皇帝相信,如果此时五官的手上有把剑,便会毫不留情地刺向他。

  皇帝深深相信,他身下的女人并不是个手软的人,该狠时,她会毫不手软,因为他的身份是皇帝,是他的权势压住了她,意识到这个事实,皇帝坐了起来,心,空洞洞的,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敲着,敲得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响,全身,已然无力,找不着支撑点。

  当一份情压抑得太久,久到不知道如何去发泄时,他会急于宣泄,最终只会失去方向。

  当面对压迫,她无法反抗时,只能选择极端,因为死亡是最极端的反抗。

  明黄的龙凤丝绵褥轻轻地盖住了五官赤裸的上身,望着五官的素脸上漠然的平静,疲惫染上皇帝的面颜,这一刻,皇帝仿佛散尽了全身的力量,他只是坐着,什么也没有想,生平第一次,脑海里竟然空无一物。

  静,一室的静,除了跳动着的烛火,映红了整个御天殿。

  不知道过了多久,五官动了动,视线望向一直坐在床沿丝毫未动的皇帝,眨了眨迷惑的双眼,坐了起来,龙凤丝绵褥滑落,五官一怔,什么时候,她的身上有着这一条被褥的?

  "朕困了,你下去吧。"皇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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