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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二皇兄,你是不是来消遣小弟的?"须王慎别扭地道,在私下他们三兄弟一直是以皇兄皇弟称呼,只有在朝事上,称谓才分明。

  "嗯。"皇帝点点头,温和的脸上挂满笑意。

  五官直冒冷汗,见皇帝与须王聊得开心,便道:"皇上,须王爷,奴才告退。"说完,急欲退出,她的心在此时还是怦怦乱跳,对于自己刚知道的事,仿佛吃了个囫囵枣,她要回自己的房里消化这颗枣,也是逃避。

  "你不许走,"须王慎抓住五官的手,生气地道。

  "须王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的吗?"五官弯着腰,卑微地问,先前的轻松早被紧张和惶恐所取代。

  须王慎一愣,被五官这么一问,心里竟然想不出来什么事情要说,只得道:"本王等会有事要交代,总之你就是不准走。"

  "是。"五官心里暗暗叫苦,却只得惶恐地静立在一旁。

  皇帝看着这个自己爱护备至的小弟,再看看五官,深皱了眉。

  须王慎一见皇兄看着五官,计上眉头,便道:"皇兄,皇弟想要这个奴才在须景宫当差。"嘿,好办法,这样就可以一报三年前她揪自己耳朵的仇了,须王慎得意地想着。

  "这恐怕不行。"皇帝笑着道。

  "为什么?"

  "皇弟有所不知,如果朕记得没错的话,这宫女是安安身边的随侍,当初做错了事,被朕贬到了奴洗宫,前几天,安安向朕开口说要调回她,朕也已经答应了,你这下向朕要了她,朕要如何向安安交代?"皇帝温和地道,心下却也诧异,一般的奴才他看过即忘,怎么眼前的这个奴才,只稍一个背影,他便认出了她呢?

  "她那里不是有个小环了吗?干嘛还要跟我抢人?"须王慎一听皇帝此话,皱起了眉,非常不爽地道。

  "呵呵……不是安安跟你抢人,而是人本身就是她的。"

  "皇兄,你到底什么时候封安安为皇后啊?"须王慎嘶哑的声音突然道,"要是你封了她做皇后,她就没时间来跟我抢人了。"

  皇帝一愣,看了五官一眼,眉头又是一皱,才道:"怎么?朕的婚姻大事倒当起你的筹码来了?"

  "臣弟不敢,臣弟只是不明白,那张秀丽就那么好,能跟安安一争高下么?"须王慎纳闷,他虽然不常见到琴安,但好歹也是从小一块玩过的,心自是向着琴安多点。

  皇帝脸色一沉道:"好了,朕的皇后朕自然知道应该立谁,你习武的时候已到,战将军已在习武殿等你了。"

  张秀丽?一旁的五官竖起了耳朵。

  "皇兄?"须王慎看了五官一眼,眼中是他自己也不晓得的不舍之情,不过,五官一直以来都只是低着头跪在地上,当然看不到须王慎的表情了。只是,皇帝却将自己弟弟的不舍看入了眼里,便沉声对着五官道:"你起来吧,这就可以回储秀宫了,无须再回奴洗宫,但记住,若下次你再敢犯同样的错,定斩不饶。"

  "谢皇上。"五官一听,喜上眉梢,匆匆磕了头便出了须景宫,对身后的须王慎连一眼都未瞧。

  须王慎充满怒气的双眼看着五官的背影消失,满脸都写着火大二字。

  皇帝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虽然怒气逼人,但他的双眼却又流露出些许的依恋,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暗想:看来,三弟对那奴才是有心了,若是换成了其他的奴才,朕倒还能让他纳为妾室,但就是她不行,此女毕竟是待过那些地方的,所藏心机与其所思所想,都会对三弟不利,若三弟真的看上她了,那朕是万容不下她在宫中的。

  回到了储秀宫,主仆三人自是大肆庆祝了一个晚上,更是破天荒地喝了些微的酒,五官看着喝醉的安安与小环抱在一起酣睡,红彤彤的脸上透着醉蝶儿的娇态与柔媚,安心且又幸福地一笑,细心地给她们铺上棉被,自己则是拿过酒杯,倒上一壶,对着空中的明月,发起呆来。

  数来,她来皇宫也有三年了,三年的时间对宫中的人来说并不长,但却足能改变她对皇宫的看法,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对皇宫里的一切,她是近乎于膜拜的心情,皇宫对她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就像那一片骄阳,看得到,感受得到,但万万触不到的。当年她得知自己能进宫时的雀跃,现在她都能记得。

  但进了皇宫后才知道,大内与外界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大内的利益圈比起外面来更显得拥挤,目标更显得明确,生命也会面临随时的死亡,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一个地方,集合了所有的东西,财富,权力,美人,地位,阴谋,诡计,生命的诞生与毁灭,甚至是爱情,在如斯的一个城里,便把这世上所发生任何一种事,一一给演示着。

  五官放下酒杯,独自椅着窗,与明月对视,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其实,比起外面来,她还是比较喜欢皇宫的,因为皇宫里的人都非常明白他们生存着的价值,他们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么,秀女们所要的是皇后的位置,太监们所要的是大内总管的位置。说穿了,男人要的是权力,女人要的则是虚荣。

  那自己所要的是什么呢?五官皱眉了眉,看向床上熟睡着的二人,呵呵一笑,其实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了,从遇上琴安主子那时开始,她这辈子便注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不是吗?自己转变之大,有时在梦中都无法置信,但却真实的展现在自己的身上。

  她生活在小阶层中,但也如同这皇宫里的人一样,为了生存,泯灭自己的良心,做着不愿做的事,到后来,这些不愿做的事也顺其自然地成为了愿意做的事,她一直在往上爬,在飘红院的几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走出飘红院从良,想的是让自己成为像老鸨这样的人,以后也开个妓院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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