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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那句想质问去处的话语也被挡了回来。

  她突然想到了袁螭曾经的话——“你不傻,天下男子,只有我能如此待你。”

  是啊……只有袁螭这个倒霉蛋,才能这样待她。

  若是跟了方耀祖,他绝不可能将家里的女眷坚壁清野、以示忠诚吧……她又不是云梦公主……

  一联想到柳蓉的那声“妹妹”,她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她实在受不了一屋子“姐姐、妹妹”的鼓噪。

  算了,那方耀祖还是不要了。她招惹不起的,招惹上身的后果太麻烦……

  当初错过了就错过了,就是缘分不到吧。

  她心下一松气,弱弱的垂下了头。“我也没骗你啊……”她小声嘀咕着,她和方耀祖也没做什么啊,刚才不就拉拉手吗,“你前面再怎么讲还有个柳蓉呢……”她才只有他这一个男人呢!

  “你……”袁螭气的有些无话可说了,“你……你这事还想找平啊?所以,你就去招惹那个方耀祖?”

  令月面上一烧,觉得心底那点拿不出台面的阴暗想法都被人放大揭露了出来。

  她做了三年男人,连思维都彻底男化了……她经常忘记了,她是女人。

  这世界上男人才可以三妻四妾,她这个女人,是不能同时嫁给两个男人的……

  “好,那,你的大事我不管,我的大事你也不要管,”她涨着脸昂起了头,“除此之外,你若一心一意的待我,我便一心一意的待你!”她还是很不习惯自己用过的私密东西被人分享的。

  袁螭一怔。

  “好。”他痛快的点头。“无关大事,我便一心待你。且我早就这样了,就是希望你,别再动辄出去给我惹是生非了!”

  “你敢发誓?”令月不接话题。

  “你敢,我就敢。”袁螭毫不退让。

  发誓的事,令月张嘴就来,“此言若虚,天打雷劈,出门踩屎,全家死光……”

  “哎,可不可以换一个?”袁螭毫不客气的截住了话,“最后这个词,好像没什么意义了。”

  令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就练功走火入魔,自断筋脉!”她强绷着脸低吼了出来。

  “好。这个狠,这个厉害……”袁螭钦佩的点头。然后肃了颜色,照说了一遍。

  “这下可说定了。下次,若是我再发现你和别的男人偷偷幽会,别怪我家法处置你。”袁螭冷着脸做了总结。

  “你也要小心。”令月凶恶的回视着,“你要是让我发现了出去偷腥,我杀不了你,就先去杀了那女人!”

  “那就不用劳烦您动手了,我自己亲自去见阎王爷……”袁螭叹了口气。

  令月白了他一眼,心底的气消了大半。

  “对了。你,这么喜欢我?”她皱着眉头开问了,“为什么?”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疑惑。

  “说的清为什么就好了。”袁螭有些苦笑。

  “是因为没有我,你就得当和尚吧?”她索性直白的替他说了。

  “不是。”袁螭很严肃的摇头,“没有你的时候,我也一样过呢。”他歪着脑袋,支着腰,“每天睡的还早,也没有腰酸腿疼的毛病……”

  “讨厌!”她终于忍不住了!

  “但是,有了你,生活更美好了……那就绝不能放走了……”他坏笑着将她揽了过来。

  他们又抱在一起了。

  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令月竟涌出了种安全、舒服、放心的情绪……

  感觉着那个强壮的心室在隔着绸缎轻轻起伏着,她竟有种想蜷缩,想入眠的感觉!

  好喜欢这样,好希望永远有这样一个怀抱可以休憩……

  她的心,这一瞬是无比享受、惬意、留恋的。

  她前所未有的迷恋起这个怀抱来。

  是日久生情了吗?难道,她的潜意识里,竟是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存在?

  “除了大事,你一心对我就行。”她闭目喃喃,“我是暗卫,那种时候,我会明白且自保的。”

  他的身子笔挺,许久才行动开来……他的手慢慢的,慢慢的自她的秀发抚下。

  她从不去苛求自己与大事在男人心中的高低,她做过男人,知道男人要的是天下,而女人只不过是锦帛上的鲜花。

  更主要的是,她对自己有自信——她确定,她只是眷恋这个温暖的怀抱,还没有爱上这个滑头的男人。

  那就各取所需吧。他对她好,她对他也好;反之,她也可以抽刀相向。

  秋风乍起,寒气将至,管他各怀心思,暂且相拥取暖吧。

  第二日,令月不动声色的去了趟后院水井旁的水槽。

  昨日侍卫脱下的衣裳,都被小厮抱着扔在这里。等天亮了,自然有人来洗。

  令月数了数,染着血迹的衣服,一共是十六件。可是,一整队军士,却是二十人。

  袁螭带走的那一队人,少了四个。与流民的战斗,没有伤亡。只能说,这四个人被临时派去公干了。

  袁螭干什么去了呢?她心内预感最强的,就是那个柳蓉的住处。

  柳蓉哪里去了?她不是没试探过,但府中无人肯说。

  以袁螭的性子,遇到了流寇,一定是放心不下柳蓉吧……

  看看就看看吧。

  想天灾人祸的,这袁螭还是令人放心的。他那体特殊的体质,别的女人对他再好也无用呢……

  令月安慰了自己,心胸宽广的晃回了前院。

  说来。她这个明处的细作,来左军府也有十日光景了,可埋伏在府中的暗作,却一直未与她接头。

  这个暗作是谁?这人一日不出现,她就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她。

  阴森森的,冷飕飕的。这感觉太不舒服了。

  还有,自从她来了京城,她的暗卫上级也不召集她们集体或单独训话了。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看不到线绳的风筝,也不知道这线断了没有;也不知道支配她的人,什么时候会心血来潮的动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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