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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讲!”李渊看把自己的幼子踢得如此之重,不禁有点心疼。

  “父皇明鉴,我大哥拉拢外臣之事是有的,我想他认罪也正因为如此,那盔甲武器也确实是他送与杨文干的,但他绝不是要谋反。而是要加强亲信地力量,抗衡我二哥的势力。”李元吉慷慨陈词,说得无比诚恳,“父皇。您该知道,我二哥军功太大,立我大哥为太子本就不能服众,如果他不能安抚外吏重臣,将来接了皇位,又如何能治理我大唐?所以他这样做虽然有违国制,但却是情有可原的。但他这一举动被我二哥得知了,于是将计就计。把拉拢外臣变成了太子谋反,为的,只是要那个皇位呀。”

  “胡言乱语!你说这话可有根据?”李渊怒道,但不知怎么,心里突然裂了一条看不见的缝隙,对自己二子的忌惮和不信任又开始慢慢抬头。

  “父皇。所谓谋反之事爆发之前。我二哥的心腹手下长孙无忌和杜淹来到宜君县,您不觉得太巧了吗?还有那一百死士之事。即说是武功高强,怎么没伤得了我二哥呢?我二哥的手下为何正巧有个解毒圣手呢?父皇呀,您想一想,这不值得怀疑吗?”李元吉摆出痛心疾首地样子,“我大哥是厚道人,而我二哥一向心机深沉,这样巧妙的安排谁能做得出?而这个谋反计划这么破绽百出,难道我大哥这么愚蠢吗?”

  “长孙无忌和杜淹前来,是你二哥孝顺,知道我胃口不好,特意差人从长安送来精美食材。至于一百死士之事,你二哥已经受伤,你还要在背后编排他吗?”李渊解释道,但李元吉得意的看到李渊眼中一闪而过的怀疑,不禁心中一喜。

  父皇对二哥也甚为忌惮哪,他正是要利用这一点,在二哥还在外平叛之时,调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此事并不需要坐实,只要父皇怀疑二哥,更加不信任他,谋反之危即解,以后二哥反而更加被压制。

  “儿臣没有证据,只知我二哥的天策府人才济济,府兵平日为农,却招之即来,来而能战,纵观全长安,还有谁有这份本事能训练出一百死士呢?我可以吗?我大哥可以吗?”

  李渊心里咯凳一下,似乎被李元吉一下刺中心头最柔软的部分。

  会是世民一手策划的吗?那也太可恶了。栽脏太子、用苦肉计博得他的疼惜、推三阴四不肯出兵,逼他说出废太子,改立皇储之话。可是,真的是他吗?三胡说地就都对吗?他可是一向和世民不和呀。

  “父皇。”李元吉看李渊已经开始犹豫,连忙趁热打铁道,“我听说我二哥不费吹灰之力就平了乱,杨文干被部下所杀,这就更说明问题了。假如此事不是我二哥谋划,那他的军威也太大了,庆州都督杨文干也是一方势力,但他的兵听到我二哥的名子,战也不敢战,立即投降,还杀了主帅,这是何等地威望与威风?简直功高震主呀!”他故意把“主”字说得很重,满意的看到李渊的眉头越皱越紧。

  “假如谋反之事是我二哥谋划的,那这不更说明问题吗?他先是利用大哥一时糊涂,送杨文干盔甲之事,搅动杨文干谋反,然后又让长孙无忌等人暗潜一百死士来做戏,最后出手一兴平息叛乱。好计啊好计,简直天衣无缝,若不是我知道秦王府的杜淹和我大哥手下的韦挺、王私下交往频繁,还想不到我二哥头上呢?”

  “哦?有此等事?”李渊问。

  “不瞒父皇说,我怕二哥威胁大哥的太子之位,私下是监视过二哥的。”他在一大堆谎言之中夹杂了一句真话,而且是很让人信服地真话,那么其他话的力量就大了,“知道他们三个常常秘会,父皇不信的话,找来韦挺、王一问便知。我可听说,当天盔甲运出长安之时,是韦挺、王做的主,当时我大哥不在诸率府,本来是不知的。”

  第三十章 怀疑

  “不必问了,你即如此说,朕便信了你。”李渊道,心思极其不定。

  秦王府的杜淹和太子诸率府的韦挺、王交好是不可能的,他们分别是自己两个儿子的心腹,太子和秦王表面平静,但其实势同水火,元吉这样说实在漏洞百出,他明明就是为了救建成而想尽办法来栽脏世民。可是——就算元吉所说的证据是假,但那番猜测却也有几分真切。

  现在这事他想来也觉得有几分蹊跷,如雾里看花一样,没一点真切,真要察问清楚,追根究底,只怕他三个儿子没有一个能保住,没有一个脱得清干系。到时候,大唐必陷入混乱,更叫他情何以堪。

  他招来韦挺、王来问,又有什么意思呢?这两个也必是和元吉所说一样,因为元吉肯定早知会过他们,忠臣赤子要保太子,自然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赖上秦王府的杜淹。

  到头来,太子谋反一事还理不清楚,就又捎带上一个秦王,这笔糊涂债要怎么解决?

  现在,他心头是怀疑了世民的,假如废了太子,朝中就再没有和世民抗衡的力量,他一个皇帝,总不能和儿子玩政治争斗,军事角力,所以为了保住皇位暂稳,太子不能废。就算他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也没有办法。

  而世民,也是不能查的。虽然已经极力削弱他的力量了,但世民在军中的势力依然很大,只凭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叛地事上就能看出来。这一点。他这二子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而目前突厥蠢蠢欲动,大唐天下初定,他还需要这位天策上将来保大唐国泰民安,动不得呀。

  这个不能碰,那个也不能碰。万分为难之机,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两个项杠的人,云淡风轻的平息了最好。以后再监视太子,慢慢削弱秦王之兵权,大唐才能平稳过渡,不至于这花花江山。拱手让了人去。

  “那父皇的意思是?”李元吉问,心头又是紧张又是得意,因为觉得自己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高,即救了大哥,又保了自己,还让父皇猜忌了二哥,断了二哥夺位之念,一举四得,真是妙得很啊。

  “朕想想。”李渊心中有了决定,情绪倒平静了下来。“咱们这就回长安,让你二哥直接班师回朝。容后朕自有决断。”

  “我大哥呢?”李元吉又问。

  李渊沉吟片刻,“一起回京。”他说道。

  李元吉暗吁了一口气,心中窃喜。

  太子犯地可是谋反大罪。不但没有赐死或者囚禁,而是带回长安,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了——太子没事了。他也没事了。倒霉的是他那个了不起的二哥。

  武德七年六月底,高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避暑之地仁智宫回到了长安,同行的有太子和齐王,而秦王三日后携兵归来,到了皇宫中听旨,然后才回到秦王府。

  虽然分离不足一个月。小鱼却快想死李世民了,听到他回长安的消息,一大早就伪装成平民到城门口去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根本不能靠前,老百姓把秦王大军路过那条道围得水泄不通,夹道欢迎,就差黄土垫道。净水泼街了。想必人民是过怕了颠沛流离的日子。怕极了战争,想过点安生岁月。所以感谢李世民平了叛乱,带给一方水土安宁。

  “这么着,别人又要妒忌咱们秦王殿下有民望了。”程咬金低声咕哝了一句,不过他觉得自己是小声说的,但他嗓门大,周围地人都听得到。好在街道上的人只注意秦王大军了,没人在意他说什么。

  “老弟,事非莫言。”尉迟恭拍拍程咬金的肩道。

  秦王去庆州平叛,长孙无忌和杜淹随军去了,小鸡子和素素返回长安,什钵则说要回老家看看,送信的那只队伍在离开宜君县后兵分三路。

  这回小鱼非要来亲迎秦王,除了小鸡子跟着以外,尉迟恭和程咬金也随行保护。也亏了这两名身着便装的彪形大汉,否则小鱼可能会给挤成鱼干,而且也不可能跑到人山人海的最前面一排去。

  当李世民纵马路过他们所站之处时,小鱼本想大声喊他的名子,但因为怕惹麻烦忍着不叫,明明是开心喜悦的,却流下了泪水。

  感觉这个人好遥远哪,好像根本未曾和她亲近过似的,两人之间阻隔着地位、身世、谎言和时代。一切,虚幻得像一场梦,却又真实的镌刻在她地心里。

  他,高头白马,玄衣银甲,沉稳镇定,就算身处喧嚣的街上,就算享受着凯旋,却依然如远山般静穆,目光也如包藏万象般深邃,就连阳光都似乎因为他的出现而失去了颜色一样。这个男人,是爱着她的,就算是只有一天,也因为隔着一千多年地时间,成为永恒。

  她热切的望着他,就算泪水模糊了视线也不舍得眨眼,而李世民似乎有感,意识到那情意绵绵又炽热如火的目光,不禁向街边望来。

  小鸡子兴奋的摇手,却给程咬金拉住,因为就连他这粗人也知道秦王眼中看的是谁,不想扰乱秦王的眼神。而李世民和小鱼四目交投,似有千言万语在一刹那传递给对方,很神奇的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心底就全明白了,所以李世民地马只停了一秒,就再度前行,尽管他很想回头,却终于没有。

  其实对于小鱼而言,有他那一眼就够了,只要他知道她在等他就行了。于是她心满意足的回家,继续等待。这让她想起一句歌词:等待不难,时间总是不长不短,心中有渴望,和你静静谈一谈……

  这一等就是足足一天,直到黄昏时分,李世民才从朝中归来。

  她很想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虽然他戎装未褪,可她真想就抱着他不放。但是迎接他回府的人那么多,那四妃更是左右把她夹在中间,她不能那么做,也动弹不得。和其余一样跪倒在地,迎接王爷凯旋,然后一堆人吵吵闹闹的涌到大厅内吃那顿得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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