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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郎霖铃走到郎相身旁,笑道:“好了,爷爷也别恼了,这气坏了身子,铃儿可舍不得。”

  郎相拍拍孙女的手,“还是你这小孙贴心。”

  郎霖铃一笑,又道:“爹爹,表哥的事,您先别问爷怎么说,您老人家倒是有什么意见。”

  郎将军伸手在桌上微微一敲,道:“羡儿说的不错,实则这第一个办法最好,只是,惊鸿既将后两个办法也列出,必是因为这第一个办法其实并不好为吧。”

  睿王点头,“将军所言极是。”

  他复看向贤王,后者却一脸不赞同,微微沉声道:“舅父、八弟此话怎讲?现时辰尚早,母后回宫让莫存丰设法在父皇那里探听,外祖父到大理寺与宗璞套话,只要有一处能探出路线便好办。”

  郎将军却皱了皱眉,睿王走到贤王面前,道:“大哥,这第一个办法虽好,时间却怕来不及。”

  “惊鸿自知鄙陋,并无雄志,与朝上诸官无甚往来,但平日好养些花草,宗大人也甚爱此道,私下倒有些交情。他年纪轻,为人又不逢迎不结私,能坐上大理寺卿之位,确实有他的一套方法。惊鸿估计,这押解路线,即便父皇也不知,除去宗璞和已被派出押解的差役,只怕再无第二人知道。”

  贤王嘴唇蠕动,睿王却似知道他心里所思,道:“宗璞这人轻易不受威胁,且孑然一身,并无家眷。二哥,若想在他身上拿到讯息,怕要花大功夫,现在时间却不多了。”

  贤王心里又慌又急,睿王说中了他心里的想法。他抄起手中案上茶具,狠狠摔到地上,冷笑道:“那本王便派人到大牢杀掉那两个刺客。”

  皇后深吸了口气,冷冷道:“正是如此!”

  睿王却道:“惊鸿认为,相爷的提议其实最稳妥。第三个方法过于冒险了,大哥,你试想一想,此刻大牢的守卫当如何?成最好,若败了呢?”

  郎霖铃轻轻一叹,接口道:“表哥,大牢必守卫森严,刺客杀刺客,若败,越多活口落到皇上手里,供出表哥你的机会就越大,你的处境更堪忧。况且,一旦让皇上得知,你两次行刺,毫无悔改之心,他必定大怒,这刑罚便难说了。”

  “正是如此啊!”郎相苦笑,“羡儿,你本有登基之机,如今看来却是无望了,也罢,你便向皇上认罪罢。”

  郎将军一站而起,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贤王如负伤的兽,厉声怒吼,“不,本王宁愿一赌!我这便派人到大牢去杀了那两个人。”

  皇后走到贤王身边,哑声道:“我儿莫怒,母后一定会帮你,咱们这就派人到大牢去!”

  这名母仪天下的女子,此时两眼布满血丝,声音也已是一派狠戾。

  “慢着。”睿王刚拿起茶盏,复将盏子放下,道:“大哥,也许还有一法不用如此冒险却亦可行。”

  众人本已情绪焦躁,这时都一下震住,贤王又惊又喜,紧按着眼前这个比他更为高大的八弟的肩膀,迭声道:“八弟,你说。”

  “此法,需相爷相助。”睿王环了众人一眼,轻声道:“父皇要过去,刺客的家小也要被带到牢里去,宗璞,王太傅今日必都在牢里监看,相爷既可自由出入大牢,随身带上一名小厮也并非什么不可之事,届时相爷设法引父皇等人说话,那小厮可佯装掉了物事,到那牢口处去捡,并传一句话给那两名刺客,将行刺罪名引到宁王或夏王其中一人身上去便好。”

  贤王大喜,道:“此计大妙!那样,父皇便将暂把注意力转到那二人身上去,即使最后查出不过是诬告,本王却已筹得足够的时间想出万全之策将那两名刺客杀死灭口。”

  夜,刑部大牢。

  处处灯火通明,大牢外门围守了不下数百禁军侍卫,便是牢里也驻守了数十官兵。

  宗璞和王太傅二人就在牢门前的桌案侧低谈着。

  王太傅笑道:“今晚即能侦破此案,宗大人好本事。”

  宗璞一笑,“王大人莫再取消宗某了。”

  王太傅又道:“怎还不见皇上过来,郎相也未到。”

  宗璞眸光一深,嘴上只淡淡道:“待押解侍卫一到,宗某便立刻着人通知皇上,倒是郎相该到了才是,莫不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094 千年的狐氅

  “呵呵,这一说郎相,郎相可不是到了?”

  牢门口,郎相正带着一名青衫小厮走进来

  三人说着话,王太傅笑道:“郎相可真个老当益壮哪,这冰雪的天,您老倒盗起汗来。”

  抠郎相也笑了,“老夫府中有事晚了过来,怕皇上来了等,这紧赶慢赶的”

  那小厮赶紧从怀里掏出块帕子,却“啪”的一声响,有什么被帕子带了出来,宗璞和王太傅微微奇怪,那小厮“哟”的一声叫出来,“小姐的珠子。”

  二人只见一颗圆滚滚光澄澄的珠子滚下阶级,直往牢深处滚去。

  枭外间虽灯火通明,那深牢困着刺客的地方却是甚是昏暗。

  郎相一怒,斥道:“没用的东西,那是给铃儿小姐赏玩的小夜明珠子,还不快捡回来。”

  那小厮一惊,嘴里应着,三步作两步的一小溜跑下去

  王太傅笑道:“相爷对睿王妃可真好。”

  “家中孩子数这小孙对老夫最贴心,偏生这孩儿出生的时候身子骨又不好,老夫”郎相说着一顿,眼梢一瞥宗璞,后者正凝眸看着牢深处,他遂道:“宗大人莫不是信不过老夫的小厮?”

  宗璞目光一收,忙道:“宗璞不敢,只是怕这牢里昏黑,珠子小,那位小哥不好找。”

  郎相点了点头,三人又再聊开,说到宗璞如何将那刺客的家小找了出来。宗璞正待回答,却见那小厮快步走了上来。

  郎相拿过珠子,神色明显一松。

  突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来的却是大侍卫长夏海冰。这位大侍卫长非同小可,统管宫中数万禁军侍卫。

  四人略一寒暄,夏海冰道:“皇上很快便过来,皇上言及只留我四人在此,相爷,这小厮怕是不能留了。”

  郎相点点头,随即吩咐那小厮先回去。

  那小厮领了命,出得牢门来,走了一段路,业着院中一处假山流水,树木盘桓,心想这深院大牢的,倒布置秀气,突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一怔,探看一看,却顿时吃了一惊。

  院门口,两个男子低谈着什么,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脸面正好对着他,他看得清楚,那人容貌俊美明逸,眸深如墨雪,衣袂飘飘,一身郁秀如芝兰玉树,却正是太子。

  另一名男子,比太子矮一些,一身深衣,正侧脸和太子说着什么,他无法辨清,似乎是王贤,又似乎是方镜,却又似乎都不是。

  他自小跟在郎相身边,聪明机警,常随郎相出入宫廷,倒也认得些达官贵人,青年才俊,千金小姐。只是,太子旁边的人是谁?那身形确实有几分眼熟。他又不由得暗暗称奇,这深更半夜的,太子怎会到这大牢里来?

  他下意识闪身到假山洞中,透过缝隙看听去,只听得太子淡淡笑道:“倒毋须这刺客家小,孤已寻到证据向父皇证明,行刺一事是贤王所为。”

  小厮大吃一惊,他刚按相爷吩咐的,借捡夜明珠之际,走到那深牢门边,对倚木栅前的刺客耳语一句,将罪名推到夏王或宁王身上。

  那刺客低声问他是谁,他告诉他自己是贤王的人,让他必须配合贤王演好这场戏。

  这时,太子说,他另有证据——本来睿王的法子可以凑效了,这不功亏一篑吗?

  他浑身颤抖冰冷,又突听得太子冷冷道:“什么人?”

  他大吃一惊,死死捏着鼻子屏息静气。

  不敢吭出半丝声气。

  “殿下,这哪有人啊,倒是你多心了。”

  另一名男子道。太子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的脚步声这才远去了。

  他从假山走出来,背脊已吓出一身冷汗,只惦量着大事要坏,现在又回头不得到郎相那里去,得赶快回府告诉郎将军,通知贤王睿王方好。

  风雪止歇,此时明月正在。

  听得脚步声踉跄远去,刚刚消失的二人从回廊处一根大柱后走出来。

  月光下,两人迅速走进假山中。

  半黑半暗里,男子的面目晦涩难辨。

  两人没有说话,太子一言不发伸手将男子抱进怀里。

  “你说,我一身男装可还好看?”

  “嗯,你穿什么都好看。”

  对方一怔,沉默了一会,轻轻笑了,“我先回去了。”

  “一切小心。”

  “我知道,倒是你,你今晚”

  声音里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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