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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三


  玉子书看了上官茗玥一眼,见他没反对,便道:“当年谢丞相夫人生下的公子两岁的时候便早折了,那时候,正值燕王府王妃刚生下孩子,燕王府和荣王府一直因为墨阁有来往,燕王收到了天圣荣王传来的一封信,信中言,荣王妃怀的是双胎,因着钦天监的预言,天圣的皇上一直盯着荣王府,孩子不能在天圣存留,只能送出来一个。天圣遍布皇室隐卫,无处安放,只能送来东海,拜托燕王接收。燕王收到书信,同属一源,自然相助。但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燕王府在东海的地位也是特殊,突然多出一个孩子也是醒目,于是和燕王妃商议之下,又经过禀明父皇准许之下,将自己的孩子悄悄送去了丞相府。丞相府夭折了孩子还没对外透漏消息,便弥补上了空缺。谢丞相和夫人痛失爱子的情况下,自然欣喜。用小王爷替换了自己的孩子。因谢夫人生了公子后再无法怀孕,所以,对这个得来的孩子爱如至宝,当如亲子。从此,他成了丞相府的公子。而燕王府将孩子送去丞相府后秘而不宣地等待了一年,一年后,天圣荣王妃果然产了两子,送来了东海一个,成了东海燕王府的小王爷。”

  罗玉听完后怀疑地道:“那如今的谢言这么说没那么老了?”

  玉子书好笑地看着她,“你看他现在像是很老的样子吗?”罗玉脸一红,挠挠头发,“也不是啦,我一直觉得他当年被跟你赐了婚,后来又将我赐婚给他,你比我大五岁,他比你还大三岁,所以……”

  玉子书失笑,“所以你就觉得大八岁太老了,一直躲着他。”

  罗玉被戮中心事,不言声了。

  玉子书看着她道:“如今的谢言,比我其实只大了一岁而已。不过是顶了真正谢府公子的名头,年岁上让他多长了两岁而已。”

  “就没人发现吗?”罗玉觉得奇怪,当初谢府公子两岁死的,燕王府公子出生被送去谢府当公子的,一个两岁的孩子和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那些人眼睛都是瞎了吗?

  “高门府邸,宫墙内院,哪家哪户没有些隐私的事情?况且这件事情又是父皇准许的。就算有人觉得奇怪想探究,又有谁敢去探究?而且皇室、燕王府、谢丞相府三方势力下,想隐瞒一两个孩子的年龄,还是能轻而易举瞒几年的,待孩子略微长大一些,哪里还能分辨出差个一两岁?”玉子书道。

  “真是手眼通天!”罗玉嘟囔。

  “所以,你以为父皇为什么后来将你和丞相府的公子定了婚约?”玉子书笑看着她,“那是因为他是燕王府的小王爷。父皇喜欢你,才将你许了他。谢府虽然尊贵,子嗣不差,但哪里能养出谢言那般的人物?”

  罗玉恍然,“原来这样!”须臾,她骂道:“死老头子!早早就将我定了出去。”

  玉子书伸手点了她一下,“身在福中不知福。谢言对你真是不错,如今你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年,若还是留着心在的话,考虑一下,及笄之后,就和他议婚吧!”

  罗玉顿时怪叫一声,“我才不要这么早嫁人!”

  “你是不想这么早嫁人,还是不想嫁给他?”玉子书挑眉。

  罗玉皱眉,不答话。

  “我听子夕说你喜欢容枫,可是如此?”玉子书看着她。

  “别听他胡说!”罗玉瞪了玉子夕一眼。

  玉子夕耸耸肩,“你一直躲着谢言,却救了容枫,什么人能让你这个小丫头伸出贵手?不是喜欢他是什么?”

  “容枫喜欢二姐姐!二姐姐也在意他,我当时不救他,难道让他再死一次?”罗玉声音拔高。

  玉子夕拉长音“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玉子书看了一眼云浅月,见她没什么情绪,他对罗玉道:“谢言这些年一直在等着你,若你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回去就告诉父皇,将你的婚约解除了吧!”顿了顿,他似乎无意地说道:“我看菱钰那小丫头似乎对谢言有些想法。”

  “她想也别想!”罗玉顿时恼了,“整日里弱不禁风的,还胡乱肖想别人的人。”

  玉子书笑了笑,看了她一眼,点到为止,不再说话。

  罗玉磨了磨牙,也不探究上官茗玥了,唧唧咋咋的她终于住了嘴,开始想事情。她想什么,云浅月知道,玉子书知道,玉子夕知道,上官茗玥也知道,只不过无人点破而已。

  车厢内安静下来。

  马车走了一段路后,前方传来热热闹闹的人潮声,似乎许多人聚在一起,不少人大胆地嚷着想见回国的二公主。

  云浅月看向玉子书。

  玉子书含笑对她解释,“早就与你说了,东海风貌极好,人杰地灵,大多数人风姿特秀,名士云集,行止风流。类似于魏晋之风。所以,如今当街拦你观看,也不算意外。”

  云浅月点点头,东海子民的善意和风土她自然要尊重,伸手挑开了车帘子,将头探出了车外。只见眼前是一座城池,约有数万百姓云集,不见天圣百姓大多数人的衣衫褴褛,只见到长袍广袖,衣袂明丽。男女老少,各个穿戴整齐,最好者,绫罗华裳,最次者也是布衣素衫,干干净净。一见音容姿貌,便知东海是一片乐土。

  数万人早先叫嚷着,见云浅月探出头,顿时没了声音,都看着她。

  第九十一章 独一无二

  云浅月眸光扫了一圈,浅浅一笑,放下了帘幕。

  这时,外面忽然爆发出一片欢呼声,紧接着,蓝颜花如雨点般地照着马车砸下。车棚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云浅月一怔。

  玉子书看着她笑道,“马车若是被砸坏了的话,云儿要赔我。”

  “看看二姐姐多受喜欢。”玉子夕啧啧了一声,“当初哥哥第一次出府,不过如此。”

  “拈花惹草!你别忘了在天圣孤枕难眠的姐夫!”罗玉从自己想事情中抽回魂来,提醒云浅月。

  “你什么时候成了姐夫的奸细了?”玉子夕看着罗玉。

  罗玉用鼻孔哼了一声,“我不过是看他一个人被扔在天圣可怜。”

  玉子夕嗤了一声。

  云浅月想起“掷果盈车”的典故。在天圣,即便是容景外出,也不会得到如此对待。这是一种真正的繁华,让东海生活的百姓民风开放,风流如许。她轻声道:“天圣有朝一日也会如此国富兵强,百姓安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玉子书一怔,须臾,微微一笑。

  上官茗玥撇嘴,轻狂地道:“天圣如今那个乌七八糟的样子,要想如此繁华,还不得百年?”

  “十年足矣。”云浅月道。

  上官茗玥看着她,“那也要你能活着才行,你若是死了,估计一年繁华也没有。”

  云浅月脸色一黯,沉默下来。

  玉子书伸手拍拍云浅月肩膀,温声宽慰,“一定会有办法的,云儿,你要有信心。想想你以前,什么都难不倒你不是吗?”

  “又活了一世,怎么能一样?”云浅月垂下眼睫,淡淡道:“希望吧!”

  “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你必须要有信心,哪怕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解法,但也总会有解法的,你自己若是没有信心的话,又有谁能帮助得了你?这个道理你该是最懂得的那个人。”玉子书心疼地道。

  云浅月点点头。

  上官茗玥看着她提不起力的模样,板下脸,沉声道:“将你这副样子收起来!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尽在掌控吗?那个破东西又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人做的而已。你也是人。还怕了它?”

  “我的确是怕的,你有办法消除我的怕吗?”云浅月也看向他。

  上官茗玥话语一堵,须臾,不可一世地道:“我就不信世间有什么解不了的东西。”

  云浅月淡淡道:“我以前也觉得世间没什么是解不了的东西,可是如今……”

  “如今你不过是太在乎姐夫了,才会害怕。”玉子夕道。

  云浅月想着她的确太在乎容景了,在乎到真的怕。那是一种根植在骨髓,种植到骨血的感觉。就像容景所说,他不敢赌来世,她其实也不敢赌。活着总能在一起,慢慢长长的一世,可以一起渡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死了呢!便什么也没有了,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上官茗玥嫌恶地瞥了云浅月一眼,坐着的身子忽然起来,伸手去挑车帘子。

  “喂,你要做什么?”罗玉拉住他。

  “懒得看见她这副死样子!烦闷死人,不知道那个笨蛋怎么眼神不好找了这么个女人。”上官茗玥扒拉开罗玉的手,就要跳下车。

  “你去哪里?”罗玉快速地抓住他不放,不满地道:“你既然和我姐夫是那什么兄弟……”她想说什么,忽然问,“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屁个兄弟,我和他没关系!”上官茗玥不客气地打向罗玉的手。罗玉受不住,立即将手松开了。他跳下了车。

  罗玉瞪着上官茗玥,恼怒地道:“什么人啊这是,破脾气!哪有姐夫脾气好!”

  “姐夫脾气好?”玉子夕翻了个白眼。

  罗玉一噎,他们都领教过容景的脾气,不过这位是嚣张不可一世都在表面上,而那位藏得不显山不露水。她扁了扁嘴角,问玉子书,“子书哥哥,你说他干嘛去了?”

  “去后面自己的车里坐了。”玉子书笑道。

  “怪脾气!”罗玉骂了一句。

  “他也是担心云儿!从他得到景世子的请求,下了云山之后,一直暗中想办法。好不容易被他想出一个办法,云儿却不买账,让他功亏一篑。回来东海这些时日,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了九仙山,几日前,他竟然为了给你试验,偷偷对自己下了云族禁术,若非九仙山的师祖和华王叔发现得及时,他如今怕是一条命都丢了。”玉子书解释。

  罗玉顿时唏嘘一声,“他这么好心?”

  玉子夕也讶异。

  玉子书看着云浅月,温声道:“骨血相连,自古以来不是一句玩笑话。他和景世子是双生子。嘴上说他不顺眼,就如云爷爷总是骂你一样。”

  云浅月点点头,“我明白的。”

  “所以,别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帮你,担心你,紧张你,你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对不对?”玉子书询问。

  云浅月一笑,阴云散开了些,轻吐了一口浊气,“对!”

  玉子书见她神色宽松了些,也微微宽下心,不再多说。

  罗玉继续刚刚的话题,拉着玉子书衣袖好奇地问,“他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

  玉子书摇摇头,“我也不知。”

  罗玉噘嘴。

  玉子书温声道:“即便是哥哥还是弟弟又如何?荣王府只能有一位世子,燕王府只能有一位小王爷,谢丞相府只能又一位公子。就如当初云王府只能有一位世子,南梁只能有一位太子一样。身份自小便定性了。”

  罗玉闻言虽然不满意,但也不再缠着玉子书问。

  玉子书站起身,对云浅月道:“我和子夕去后面的马车,你和紫萝在这车中休息吧!”

  云浅月点点头,“好!”

  玉子书下了马车,玉子夕跟着跳了下去。

  罗玉拿过抱枕,扯过被子,拽着云浅月并排躺下,咕哝道:“不知道将来有哪个女人有福气嫁子书哥哥这么好的男人。真是体贴啊,可惜我偏偏是他亲妹妹!”

  云浅月难得被她逗笑,对她道:“等进了京城,我怎么也要见见谢言的。看看究竟是哪般人物,让舅舅早先给子书指了婚,后来又给你指了婚。”

  罗玉“唔”了一声,继续咕哝道:“也长了一副惹桃花的好皮相呗,有什么可看的。”

  云浅月查看她神色,心里明白了几分,不知道是为谁暗暗叹了一下。

  马车穿过城池,百姓们的欢呼声远去,官道上肃静下来,只听到整齐一致的车马踩踏声。蓝颜花的花香顺着车帘的缝隙飘进车厢,有一种安神的气息。

  队伍显然以着最快的速度行使,中间休息用膳都是在早已经安排好的驿站。一日后,过了三座城池,每一座城池都是一样繁华,民风也都是一样,热情开放。

  傍晚,玉子书派人来询问,“是继续赶路,还是落宿休息?”

  云浅月夜间赶路早已经是习惯,更何况玉子书的马车布置极好,她虽然白日里未睡着,但也是闭目养神了。并不累,回道:“若是大家都不累的话,就赶路吧!早进京早好。”

  罗玉连忙附和,“对,我想华王叔和姑姑了!要早点儿见到他们。”

  玉子书闻言吩咐下去,队伍继续赶路。

  云浅月挑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只见官道很宽,夜明灯将路照得极亮。路面修整得极为平坦,马车走在路上半丝也不感觉颠簸,道路两旁的山峦都隔得有些远,即便是夜间,也能望出很远的距离。

  “东海好吧?”罗玉见云浅月看着外面,骄傲地问。

  云浅月点点头,“是好!”

  “以前的东海虽然好,但也没有现在好。之所以如今这样好,都是子书哥哥的功劳呢!从他十多年前帮父皇理政之后,东海便又换了一番新风貌,推行了许多利民之举。比如说兴修水利,修建堤坝,种植梯田,灌溉农物等等,多得数不完。父皇一直说子书哥哥是上天降落给东海的一颗福星。”罗玉道。

  云浅月笑了笑,“他自然是上天降落给东海的福星!”他的思想放在这里,就是无价之宝。东海能得了子书做太子,将来做皇上,是千百年修来的福祉。

  罗玉煞有介事地点头,“就是这样。”

  云浅月放下帘幕,又躺回车里。

  罗玉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半响,对云浅月问,“我们从天圣出发,如今来了东海都二十日了吧?收到姐夫的书信没?”

  云浅月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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