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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他轻笑抚慰,“阿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合欢共乐,鱼水相融,是应有之义,你又何必拘泥于本来就不存在的阻隔而苦苦拒绝呢?”

  他撑开她的双腿,手指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探入粉弯之中,拨开姜姜芳草,寻到隐藏着的花蒂,轻挑慢捻,温柔逗弄。

  她惊得连头发也炸了起来,但全身的肌肤却更加敏感,阵阵酥麻在她体内窜动,令她惶恐至极,嘶声呵斥:“谁跟你是夫妻?我宁愿…… 死了,也不愿…… 这样!”

  在一个她一直当成晚辈的人身下婉转承欢,这是何等难堪的一件事,而更令她难堪的却是她居然对他的挑逗有反应,甚至这种反应比她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就仿佛人在明知故犯之时,会因为存在的禁忌而格外兴奋,也更容易丧失理智而情欲之于人,却又比任何一种欲望对身体的刺激都更强烈,更敏感,也更容易得到直接的高潮。

  他炙热的唇舌和手指在她身体上抚触流连,摩挲挑弄,每一个细微的妙处都不肯放过。她极力压抑着心中的骚动,身体却不遵从她的想法,春潮泪动,阵阵战栗,本来就酸软的手脚,因为体内流窜肆虐、喷涌而出的热流失去了最后一分抵御力。

  青纱帐内,因为她动情而愈发浓郁的体香熏入他的鼻端,令他心动神移,汗珠从他挺直的鼻端滚落,滴在她泛着红潮的胸前。他身上的肌肉紧缩,责张的欲望勃然而发,令他忍不住将她紧紧抓住,抵死缠绵。他双眸深邃如夜,幽幽黑暗,其中却又跳动着一点炙热的火星。随着他的进入,那点星芒倏然炸开,化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身体交融处,彼此的汗水侵染了对方的躯体,也浸透了十几年来纠缠在一起的心结。身体的裸程,也令深埋的心事无处可藏。

  她在他侵入时自心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茫然闭上双眼,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直欲从胸腔跳出来似的。她十指扣住身下的锦被,脚趾难耐地蜷着。她心里有着无穷无尽的罪恶感,却也有着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极致销魂快乐。躯体的战栗和快乐就像一块巨石,将她的心底击出了一个大洞,洞里暗沉沉的一片黑暗,里面无数复杂难辨的感情汹涌而出,纠缠勃附,仿佛将她彻底地拖进了地狱之中,令她绝望。

  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滚入鬓角,濡湿了她散落的青丝,帐外的龙凤喜烛突突地燃烧着,烛芯啪的一声炸了个喜花。

  第七十九章 册立礼

  (自古夫妻一体无分,荣辱与共,从今往后,皇后与朕同朝称制,共执权柄,诸卿当善待皇后,一如伺朕。)

  天子大婚,歇朝三日。

  帝后安歇的万春殿在新婚的三日也不使人近身服侍,直到第四日,才唤人入侍,给新后理妆。

  掌梳蓖的宫人轻手轻脚地将瑞羽的满头青丝分缕梳顺,层层叠为如意宝髻。银镜妆台之前,东应挽高衣袖,手执朱笔,细细地在她额间点妆。

  奉粉的宫人见东应绘了额妆,便待上前替她抹上额黄,敷粉施朱,却被他伸手阻住,“阿汝不爱这些胡粉妆饰,这东西免了。”

  那宫人微怔,道:“今日要行册立礼,按礼应该盛妆的。”

  东应呵呵一笑,心情舒畅地说:“什么叫盛妆?皇后喜欢的妆饰,仕女闻风追捧学画,盛行于世才叫盛妆。”

  他顿了顿,看着眼前绿臂丛云、步摇凤钗掩映下的绝世姿容,呵呵一笑,“这些脂粉鹅黄用在皇后脸上增不了颜色,却是在明珠美玉上掩了层灰,反损了光彩。以后让少府掌内供的匠人多用些心思,把这些脂粉做好一点。”瑞羽闭着眼睛只当眼前没他这个人,没听到他说什么话,不理不睬旁边的宫人内侍有意奉承,听到天子的吩咐,却凑趣笑道:“陛下,少府内供的脂粉,已经是香、轻、浓、正无所不备,不是匠人不用心,而是皇后娘娘天生丽质,世间俗粉匹配不得。”

  这宫人却也深谙新婚夫妇燕尔情浓时的心理,此时奉承了皇后,比奉承天子更能讨天子开心。东应果然对这人的话很是受用,哈哈大笑,俯身将瑞羽鬓边一枚华胜往上稍推了推,将妆台上安着的银镜取下来,捧到她面前, 笑道:“阿汝,你看看,今天的妆扮如何?”

  瑞羽嘴角牵扯了一下,却没睁眼,更不说话。东应受她冷遇,也不着恼,眉眼一弯,笑得邪恶,咳嗽一声,慢吞吞地说,“阿汝,你要是不爱白天说话,讨厌看到我,那晚上我就想办法让你多说说话、多看看我好不好?”

  这几日的夜间风光,实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旖旎浓艳。他话中所蕴的暖昧暗指,让瑞羽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一张脸又红又白,又羞又恨,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东应嘻嘻一笑,无赖而得意,将银镜往她面前一送,笑问:“你看这妆扮如何?”

  瑞羽道:“甚好。”

  东应皱了皱鼻尖道:“认真一点,不然…… ”

  瑞羽气结,怒瞪他一眼,森然反问:“不然怎样?”

  “那我就,我就…… ”他踌躇着想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说,“那我也不能怎样。”

  瑞羽得到这么一句回答,真有万斤重力扫空的失重感。再看东应,却是一副皱眉苦脸的样子,似乎因此而烦恼万分。

  这是他少年时在她面前耍赖使气常用的小花招,瑞羽一腔怒火都被他喳了回去,明知他这副模样十成是装出来的,却又无可奈何。好一会儿,她才怒极一叹,“你若要用强,那就一直强下去好了,何苦再做出这副模样来?” 东应眉弯眼弯,对她的冷言冷语听若未闻,仍旧将那银镜举到她面前,笑眯眯地问:“阿汝,你看这妆扮如何?”

  瑞羽无奈何地看了一眼,只见镜中人长眉秀弯入鬓,双目流光激沌,玉颊红晕薄染,直鼻秀挺,丰唇丹艳,光洁饱满的额间绘着一道狭长的菱形胭脂,殷红如血。这一副妆扮,并未妆点太多胭脂,浑然天成,有种直指人心的艳光。她看到镜中的自己,不自觉地愣了愣,倒不是自恋,而是发觉自己眉宇间议这道胭脂一勾,居然显出了一种别样的春色与妖艳。分明这桩婚事并非自愿,连行动举止都受制于人,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憔悴来,若让外人看见了,只怕还会在心里暗骂她妖孽。

  这个念头稍微一动,令她羞愤大怒,真想将这银镜连同东应的笑脸一起砸个稀烂,“你绘的什么妆!让人给我按礼上胡粉妆饰!”

  东应闪身一躲,避开她的手掌,笑道:“胡粉妆饰会毁了你的妍姿艳质的,册立大礼上你想把自己弄丑,那怎么行?”

  瑞羽气得咬牙切齿,东应却好整以暇,让人扶着她,亲自动手将她的礼服一件件地穿好,然后在她脸上轻轻吻了吻,笑道:“阿汝,我熟悉你,甚至于比你自己更熟悉你的一切!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将你放在心头,心心念念,珍重爱惜 。而你对我不熟悉,以前是因为你忘了我会长大,以后是因为你不敢想。

  瑞羽冷冷地嗤笑,“将我囚于深宫,禁制身体,不得自由,如果这就是你的珍重爱惜,那你的珍爱未免太过可怕,令人承受不起。”

  东应哈哈一笑,却不回应她的挑衅,听到外间的宦官奏示吉时将至,催语圣驾起行,便令人传大夫进来听用。

  瑞羽一听他传召的大夫姓名,便知他想干什么,惊怒交加,“你今天还想让我做哑巴?”

  东应苦恼地叹气,道:“今天是册立大典,群官上礼为贺,有不少人是你昔日的故臣,为免临时生变,只好再委屈你一天了。”

  瑞羽恨得咬牙切齿,“你若有本事,尽可用这法子让我做一辈子哑巴!” 东应汕笑安抚,“今天真是最后一次这么做了,阿汝,你别生气了。”那大夫进来便被瑞羽杀气凛然的目光一扫,吓得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连忙告罪,战战兢兢地辩解,“殿下,臣只是奉命行事,万望恕罪,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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