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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胡拉姆近期也有点忙,本来阿育王非常帮得他的忙,他也把阿育王提升为副将军,但是因为帕罗婚后生了1个孩子,近期又要生第2个孩子,所以他只好暂时告假陪爱妻,因为阿育王虽然和胡拉姆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种族,两个大男人却一样认为,男人应该在女人最需要的时候在她的边上,这一点胡拉姆和我非常欣赏,我也欣慰帕罗能和我一样幸福,有这样一个好夫君。

  波斯派来了第三个使臣,按我自己做的公历时间推算,是公元1616-1617年,这个使臣是使臣中最堂皇的一个,他和那个英格兰的使者一样厉害,皇帝和米赫尔姑姑给迷得头晕眼花,连爷爷这个见多识广的人也松动了,因为他毕竟来自波斯,而皇帝的家族一向喜欢以波斯的一切为准则,因为胡拉姆的曾祖母是波斯贵族,可谓是一个深受波斯影响很深的皇室,虽然一直在坎大哈上抢夺不休,可是夸德丽公主嫁过来,加上连派三个使臣,大量送上珠宝黄金,已经让他们失去了警惕性,以为大家是“兄弟”。

  在这个问题上,胡拉姆已经曾经和米赫尔姑姑在皇帝面前争吵过了,胡拉姆坚持要小心,米赫尔姑姑说他太过小心了,要做大事的人必须要有点霸气,而皇帝不想让两个人不高兴,只在中间劝说两个人,我当时也在那边,为了让皇帝的面子过得去,只好拉住胡拉姆轻声地劝他,他终于冷静下来了,因为他一直很听我的意见,不论是茫然无措也好,还是盛怒之下,只要见到我拉他的衣袖,轻轻相劝,一定会消去火气。

  夸德丽公主的眼神越来越忧郁,那么美丽的女子,有的时候我在去米赫尔姑姑宫里或者在半路上见到她,都会发现她的人瘦了下来,本来她就不是珠圆玉润的体型,眼睛周围凹陷下去,有时乍一看会吓一大跳,因为眼神里空洞如同两个洞,没有焦点,同为女人,知道夫君对自己的重要性,夸德丽公主虽然横插一脚在我和胡拉姆之间,但是她一向得体隐忍规矩善良,我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力劝胡拉姆去照顾她,在她的宫殿里休息几天。

  他很诧异,调侃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男人?为什么要推我给夸德丽?”

  我哭笑不得,刮他一下鼻子:“你真是的!你关心她是应该的,无论如何,她这样子,你有责任,我也有责任,想想看,阿巴斯国王这年多年来,派了多少使臣过来,我生了多少个孩子,她却一个也没有,阿巴斯国王肯定会怪她不力!”

  他嘟起嘴,居然同我撒娇:“所以要我去陪她生小孩子吗?你可不要后悔!我同她生多几个!也可以把波斯和我国的联盟搞得坚固些!”

  我轻轻地打了他几下:“快去照顾她吧!不要乱说了!你去了,她的心一安慰,人就舒服了!你想和她生孩子,如果她能够,就生吧!反正我生得累了!现在也不能陪你!”

  他假装恨得牙庠庠的样子离开了,真的向夸德丽公主的宫殿跑去。

  我掩嘴而笑,让暂时代替帕罗来照顾我的帕罗的表妹恒河为我念各种亚穆纳河边的监工报告以及别的工作报告,这是向阿克巴大帝学习来的方法,虽然我看得懂字,可是我想省了眼睛,闭目养神或者一边为孩子整理衣物和玩具,偶尔我也一边喝着茉莉花茶(我自己把茉莉花晒干后和茶叶合在一起,天天喝之)。初听恒河的名字我有点奇怪,实在对印度人起名的广泛非常感兴趣,他们几乎什么都能用拿来主义。

  我听完以后,处理了事务,觉得实在好,可以一举两得,省时间。

  正在我和恒河谈一些家常时,门被推开了,是米赫尔姑姑,她的脸上神色有异,和我对视了一秒,我赶快让恒河退了下去,关上门。

  她走过我,急急地说道:“阿姬曼啊!就算你生了一大堆孩子,就算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仍然不能掉以轻心,胡拉姆居然跑去夸德丽的宫殿里,你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原来是这事,我不由得笑了:“米赫尔姑姑,是我让他过去看她的,她好可怜,已经病成那样子了,一直挂着夫妻之名,胡拉姆却连基本的关心都没有,夸德丽公主为人友好善良,我希望胡拉姆能够帮帮她过得愉快些。

  她不可置信的样子,眼睛睁得好大,喊道:“我家为什么出你这种直心肠的?!如果胡拉姆爱上她,和她生了孩子怎么办?你一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吗?你不怕他移情别恋?男人有几个是好人?!还不都是喜新厌旧!”

  我给她倒了杯奶茶,对她说:“放心!没事的!就算有事,也没有什么大事,前面的几个孩子都是我生的呢!”

  她又神秘地接近我:“傻女孩,你知道的,那个罗尔西娅一直热爱着胡拉姆,虽然皇帝百般宠爱,达官贵人也以和她上床为荣,她还依然迷恋着胡拉姆,这些日子你也要小心,她的手段你见识过,可比夸德丽公主厉害多了!我怕到时胡拉姆和他的父皇一样受不住诱惑,你就麻烦了,虽然胡拉姆不能娶她为妻,但是她可以成为他一辈子的女人,只要胡拉姆愿意。”

  一听罗尔西娅,我就一震,因为她现在越来越有味道,我也曾经有几次看到她在痴望前方,原来前方有胡拉姆,有时在晚宴上见到她,她向着胡拉姆和我深施一礼,眼波流转,真是倾国倾城,虽然我们已经生了几个孩子,仍然能感觉她对胡拉姆没有死心,我的直觉,可是非常准确的,不过,胡拉姆一直对她没有感觉,这我知道,他对她至多只是欣赏舞姿而已。

  我陪着笑地对她说:“米赫尔姑姑,你放心好了!胡拉姆不会这样的!罗尔西娅再迷人,胡拉姆也不会喜欢上她!”

  她皱起了眉,叹了一口气,眼神非常严肃地说:“阿姬曼,你是不是生孩子生糊涂了?你自从大婚以来,一直生孩子,根本就难以全部时间服侍胡拉姆,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年富力强的男人,他也有好多选择,别的女人也能够满足她!有的事情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发生!你不要等发生了,再来说米赫尔姑姑以前没有告诉你!”

  我忽然心一动,对了!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我这几年一直怀着孩子,他是一个生龙活虎的男人,虽然我们非常恩爱,可是我行动不便,一定不能像那些没有孩子的女人一样讨他欢心。罗尔西娅,她的天职就是满足男人的欲望的,而且她是真的爱胡拉姆的,那是真的喜欢,和她对皇帝的表情是不一样的,可见她对皇帝好只是因为皇帝的权势。天啊!我的心,开始有了一丝的隐痛,如针刺,胡拉姆啊胡拉姆,如果你和夸德丽公主在一起,我不怨你,可是你一定不要和罗尔西娅在一起,我不喜欢她,如果你和她在一起,我就无法和你在一起了!

  米赫尔姑姑眼珠一转,又说道:“我要去批阅大臣送上来的奏章,你去红堡里转一转,看一下罗尔西娅是不是在学习骑马和枪法?她这种身份,最应该学习的应该是别的手艺吧?难道你想不出是为什么?你以前不会骑马,现在不是骑马和枪法一流?胡拉姆是不是对你的才华赞不绝口?我的宝贝侄女,你不要太好了!我先走了!保重!”

  我送走了她,我一边扶着自己的腰,忍耐着怀孕的痛苦,一边想着胡拉姆和罗尔西娅……胡拉姆晚上仍然回到我们宫殿里来,陪着我们的孩子们玩,他们有的骑在他的脖子上,有的搂抱着他,有的把鼻涕亲在他的脸上,有的缠着要他讲故事,看着他手忙脚乱却非常喜欢的样子,我不由得笑了,眼神温柔地看着他们,这时肚子里的孩子踢了我一下,我不由得叫了起来……这个年底,我生下了第四个儿子①佑米得·巴克斯,不知为什么,人非常虚弱,连着病了一场,偏偏胡拉姆却越来越忙,皇帝时常有借口派他在军务之余去监工皇室的一些建筑,其实这工作一直是米赫尔姑姑最乐于做的事,她也有这方面的天份,但是皇帝的说法是不要让她太累了,儿子应该分担父母的负担,我无话可说,只是感觉到非常奇怪,以前我生了孩子,胡拉姆都会获准守着我,现在却这样忙碌,不知有什么不妥之处一时想不到。

  帕罗生完她的第二个儿子已经有几个月了,自从她和阿育王婚后,做为胡拉姆的亲兵和我的侍女,本来可以住在我们的宫殿中,但是后宫的规矩却是无法让她在这里生产,所以她在要生孩子之前都是回娘家生产。母亲提议让帕罗陪着我去看亚穆纳河边的胡拉姆,也好让我透透气,一扫生孩子前后的所有忧郁,这个建议正中我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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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个儿子①:佑米得·巴克斯,全称ShahzadaSultanUmmidBaksh(1619年12月18日-1622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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