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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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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米赫尔姑姑改称为小姐，看来仪式问题上，这个称呼也难坏了礼官吧？不过仪式倒是和胡拉姆大婚时一样，一位阿訇让新郎新娘并排站立，手拉着手，将一块白色纱布盖在他们的手上，念一段《古兰经》，向他们表示祝福，然后他们按照礼宫的指导，一起并排跪在太阳下，一起共念一段《古兰经》。接着，阿訇对新郎新娘进行婚前训导。阿訇念念有词，首先告诫新娘要体贴、关心和照顾丈夫，做一位贤妻良母；接着告诫新郎要爱护、保卫和忠于妻子，做一位称心如意的夫君。皇帝和米赫尔姑姑各自将阿訇的话复述一遍，并向安拉起誓。 米赫尔姑姑对皇帝说：“我愿意按照安拉的旨意，将一切都献给你。” 而皇帝也对米赫尔姑姑说：“我愿意按照安拉的旨意，一辈子都忠诚于你。” 他们说这句话时非常的深情并且感动，两个人都流下了泪水，我忽然很感动：他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一直不离不弃，也是难得。 在我右边上的皇后忽然长叹一声，我向她的脸上望过去，见到了一行热泪从她的那化得精致的眼睛慢慢地掉了下来，而衣着华贵的绿色纱丽的阿米丽达皇妃双眼全是妒忌和痛恨，她没有掉眼泪，只是用手在扯自己的衣角，我看到她的指甲那个狠劲，仿佛情敌就是衣服。 心念一动，偷偷地向夸德丽公主望去，发现她也在偷偷地打量着我，只好对着她一笑，又向前望去。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波斯公主边上有两个女人，虽然比不上波斯公主穿得讲究，但是穿着比一般的宫女要漂亮得多，神情和举动又比一般的宫女威严得多，不知道是什么女官，难道是夸德丽公主的陪嫁？ 这时忽听礼官宣布：“奉皇帝陛下之命，授予新皇后‘努尔·玛哈尔’①的称号，以表彰她的高贵出众，以及为皇帝陛下分忧解难的出色才华，还有对皇帝陛下忠心不一的优秀品质！因为她本人就像一道美丽的宫廷之光！请全体宾客和臣民向伟大的皇帝陛下和努尔·玛哈尔皇后陛下致意！” 我赶紧向前一望，人群之中都欢呼起祝贺之语，声音有排山倒海之势，我赶快跟上大家欢呼！皇帝这时给米赫尔姑姑戴上了一项美丽无比的后冠，和我在皇家作坊上见到的那串美丽项链用了相似的珠宝，真是美不胜收，米赫尔姑姑今天虽然披挂极多珠宝，但是在喜气洋洋威风八面的时刻，一点也不觉得她像暴发户，女人在婚礼上像圣诞树是应该的，更何况后宫的女人能够让公众知道她的美丽的机会非常少，这时发狠一次也是能够理解的。 米赫尔姑姑妩媚的眼睛上全是志得意满的表情，这个皇帝边上的皇后之位，是她多年的目标，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皇帝深情地凝视着她，她也同样深情地回望着她，皇帝居然拥抱了她，我感觉到人群的骚动，就我所见，私下里皇帝时常这样，可是公共场合他还是按规矩来的，今天一定非常兴奋，他立她为皇后，不只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有着向国内那些不让他和她在一起的人们宣布自己是胜利的皇者，包括已经去世的父皇阿克巴大帝，因此，他这样的出格行为，除了情难自控外，还有君临天下的成份。 这时，他拥着米赫尔姑姑，宏亮的笑声响彻在行礼的宫殿之中，我这才想起今天没有见到他的亲生母亲皇太后，好像上一次胡拉姆大婚倒是有见到她，可见，她仍然无法原谅这个囚父逆子，怪不得没有人主婚。 不过在喜庆的人群中，我见到了皇帝的两个儿子，胡拉姆和二哥帕尔维兹王子两个人却紧皱着眉头，眼睛像猎人一样非常敏锐地四处张望，我在他们的后面见到了全副武装的拉贾和其它几位将军，两位王子虽然锦衣华服，但是长剑和护胸却让我感觉到有点剑拔弩张，想起了那个被皇帝所杀的没有见过面的前姑丈还有在皇家大牢里的前太子胡斯劳，也明白他们两个人在喜庆之时为什么不能和大家一样轻松了，上一次的暗杀事件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发生，并且不能在他们宣布胜利的大婚庆典上发生，更不能在那么多国内外宾客发生，更何况有最大的潜在劲敌波斯的使臣在此。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胡拉姆，他也正好向白纱帘一望，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可他在外面，现在场面又喧哗热闹人影晃动，他不太能看清楚我，不过我已经非常甜蜜了，反正要在这里住一阵子，不怕见不到他，我只是向神仙们请求保佑不要在皇帝大婚出问题，不要有什么暗杀或者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时，皇帝忽然兴高采烈地要跟着群舞的人群中跳舞，还拉着米赫尔姑姑也跟着跳，全场都大呼叫好！皇帝洋洋得意，米赫尔姑姑看起来勉为其难，想必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跳舞，而且像她这样很顾及身份的女人会有所顾忌，不过一下子她就跟得上皇帝的情绪和节奏了，妩媚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我却见到胡拉姆眉头一皱，对着边上拉贾交头接语了一下，拉贾手一挥，几个卫士出去了，然后，一会儿返回来，而胡拉姆自己走向了站在我们对面的亲近大臣中的父亲，这是离皇帝最近的位置，胡拉姆和父亲耳语了一下，然后就下去了，看起来好像轻描淡写，但是我发现好像有些不妙。 这时父亲理了理衣服，拿着黄金水壶经过礼官的边上，走向了下面的各国贵宾们，给他们斟酒，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虽然父亲是大臣需要服务皇帝，但是为下面的人斟酒的动作就不是他的工作了，因为下面每个贵宾后面都有人伺候，他今天贵为新皇后的大哥，根本不应该这样做，不过我回想起他刚才走路经过礼官边时有点慢，以他平时的健康和敏捷，就算要摆官威的尊严也不是这样的。 这时，正好舞蹈刚到一段落，我感觉到皇帝仍想继续跳下去，礼官又大声宣布：“奉普慈特慈的安拉之名，我们感谢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为我们表演了如此精彩的舞蹈，但是两位陛下贵为万金之躯，还是请回到宝座，和大家一起观看节目吧！” 这时从胡拉姆那边的人就开始带头向皇帝和米赫尔姑姑致意：“请两位陛下返回宝座吧！” 米赫尔姑姑一把拉住皇帝离开了那些舞蹈队伍，皇帝恋恋不舍地只好笑着回到宝座。 这时，礼官又宣布：“在欣赏过精彩的歌舞之后，我们观看一下大象的表演。” 其实已经学过印度歌舞的我知道这个舞蹈还可以再跳，这只是一个大的段落，不过那些队伍还是听话地退了下去，换上驯兽师和大象们出场，不过它们是在离皇帝宝座对面有点距离的那个台上，他们在简单地表演过传花传球状物之后，驯兽师们轮流在大象的鼻子和身上表演瑜珈和体操，大家开始欢呼！不过最吸引我的是后面，居然是６只大象一只迭一只迭罗汉，我也跟着大声欢呼起来！也不理我呆在后宫的白纱帘后面。天啊！我以前见过的大象都只是在表示一些小技巧，从来没有见过大象迭罗汉的，其它人也一样欢呼声雷动，皇帝和米赫尔姑姑都非常高兴。 这时我才发现父亲的神情显得非常轻松，把金壶拿上去，坐了下来，和大家一起看大象们的表演，而胡拉姆也脸上露出笑容，难道害怕刚才的队伍中混进暗杀之人吗？今天特别戒严，除了皇帝和胡拉姆等王子或者负责保护的人员除外，其它进场者都要解除武器，就算是一国之君，只不过搜查的态度好些，葡萄牙等国更没邀请他们来，其实是外松内紧的。 这时皇帝一摆手，礼官又高声宣布：“大象表演已经结束，现在皇帝陛下有要事宣布！” 皇帝从宝座上站了起来，笑着向周围扫了一眼，宣布：“奉普慈特慈的安拉之名，努尔·玛哈尔皇后的父亲伊蒂玛德·乌德·道拉身为波斯贵族，带领全家从波斯到印度以来，无论为先朝还是今朝，都一直忠心耿耿，政务和军务都处理得非常干练，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今立为宰相，主管全国的政务和军务，而努尔·玛哈尔皇后的哥哥河沙夫·汗也是忠心耿耿，为国家为皇室分忧，值得肯定，今立为皇室的总管。从今天开始，他们开始行使他们的权责，可以自由出入宫廷！” 周围沉默了几秒钟，就响起了欢呼：“陛下英明！陛下英明！祝贺努尔·玛哈尔皇后的父亲和兄长荣升宰相和皇室总管！” 皇帝的脸上出现了得意的表情，米赫尔姑姑和他对视而笑，威严之中有着妩媚，同时站起来启齿：“奉普慈特慈的安拉之名，皇帝陛下的旨意，阿格拉城和拉合尔城两座皇城由皇室布施金钱和粮食衣物，全国大赦！” 场下欢呼声更加强烈，他们个个右手触地向皇帝致意！让我想起了雨后春雷这个成语,不过我知道胡斯劳王子这样的天牢囚犯肯定不在此次大赦之列。米赫尔姑姑真厉害，从她的口中以皇帝的名义发布这两条命令，一定非常地收买人心，不由得佩服。 =========== ①努尔·玛哈尔：宫廷之光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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