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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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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向鲤听闻廷素以身殉国，让位于九王爷之后，嘿嘿冷笑，笑话，当真是笑话。 袁向鲤派人四处打探慕香消息。然而，慕香却如同三国时候的貂蝉一般，战乱之后，不知去向。即使是现已称帝的九王爷，也不明其踪迹，慕香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之中。 一片白茫茫真干净。 袁向鲤拿着一条娟子，爱不释手，上面残留着慕香第一抹嫩红，袁向鲤贪婪的嗅着娟子上的香味，心如刀绞。后来，袁向鲤不断加派人手，希望找到慕香，同时，勾结塞北少数民族，结成同盟，再图中原。 尽管时局仍旧动乱，然而诸多地域已然恢复生产通商，威武大帝建都长安，爱民如子，民心所向，天下呈现出大一统的局势。 绺儿占据京城，夜夜笙箫，同时与西域祺王关系暧昧。绺儿秉承红袖的宗旨，继续与西域祺王勾结，不断向其赠送女子，以求得祺王借兵，完成绺儿做成武则天的夙愿。 还有袁向鲤，绺儿把他的名字刻在自己的大腿上，是他，是他不止一次的利用自己，玩弄自己。如今绺儿、兮月早已死了，现在只有一个人活着，那就是黑袖。袁向鲤，袁向鲤，终有一日，我让你对我俯首称臣。 绺儿看着“袁向鲤”三个血字印在自己白皙的大腿上，满目杀气。 三年之后。 一座古旧的磨坊，一个庄稼汉子正在推磨，满头大汗。身后的女子，一身粗布麻衣，头发简单的挽着一个发髻，伸出手给男人擦汗。男人看着她，憨憨的笑。女人用一只手，仔细的擦拭着男人的额头。另一只袖子空空如也…… 隔着磨坊几十里的一片荒郊。 一个农妇模样的女子，领着一个十多岁的孩童，在一片坟墓荒郊的坟墓面前，长跪不起。 墓碑上镌刻着两个姓名，虽然岁月斑驳，但字字清晰。 樊不庸，宇文希。 表哥，希儿，阮儿带着孔儿来看你们了。苍天有眼，也是你们二人庇佑，孔儿如今很好，我会待他如同己出，养大他，告知他一切。表哥，樊家的产业名单，我已经找到，日后交给孔儿，孔儿定会子承父业。 表哥，十年生死两茫茫，想不到你我到底是天人永隔。当初你逼我入宫，我不恨你，一切都是注定。如今，你的独子叫我母亲，你泉下有知，也是对我的补偿。 希儿，当初我与你水火不容，可是最终还是你嫁给了表哥，替我照顾他，给樊家生养，我感念你。希儿，樊孔你的儿子，我会告诉他，你放心。 表哥，希儿，老袁贼已死，小袁贼也终会自毙，大仇已报。 表哥，希儿，你们安息。 祁湘阮儿起身之后，带着男孩缓缓消失在林木深处。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驶离，不远处便是名动天下的西子湖畔。 樊孔跳下马车，奔入一叶停泊在岸边的游船之上，里面端坐着一个俏丽的女子，怀中抱着另一个撒娇的婴孩。一只黑色的狸猫，安静的趴在那女子脚下，微闭着双眼。 樊孔跳入船舱之中，表情欢喜，叫声慕香姐姐。 慕香开心的笑，伸手抚摸着樊孔黑亮的头发。 祁湘阮儿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们，嘴角翘起来，如同低眉垂目的观音。 慕香怀中抱着的婴孩，眼神干净，鼻梁高耸，突然哇哇的哭起来，慕香安慰着，叫声素儿，素儿别哭。 西湖上突然泛起了烟也似的烟雨，烟笼寒水月笼沙，洗尽了天地间所有的铅华。 慕香觉得自己跳出了命运的谶语，她把自己临摹的一幅字，轻轻丢进深邃的湖水里…… 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见： 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褪尽芳心苦。 2010-1-29初稿 2010-2-25定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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