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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


  “啪”的一声脆响凭空响起,宋小舟轮圆了胳膊就给了他一巴掌,直打道宝隆目瞪口呆,半边脸都肿起来了。他虽住在波阳这不大的小城里,却也是跟皇室沾边的皇亲国戚,他的外祖是当今皇帝的叔叔,他虽不是嫡出,嫡母却是正了八经的宗室郡主,而且嫡母一直没有儿子,也就将他当儿子待,他们家虽是个闲散宗室,但也借着母族那边得了不少体面,如今新帝登基,更是对他们这一众亲眷十分的眷顾。不然也不可能连西陵叶氏的公子都高看他一眼,从小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打骂,当下也懵了,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吭吭哧哧的道:“你、你敢打我?”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嘴巴,这下打的更狠,竟将汤宝隆的一颗门牙都打了下来。那一众哭爹喊娘的打手见了这还了得,纷纷连滚带爬的往前冲。小舟回过头去巧笑嫣然的看着众人,手上的匕首不由得用了分力,在汤宝隆的颈子上划下一道口子,鲜血蔓延,流过她皓白的手背。

  “再上前一步,可就要给他收尸了哦。”

  她笑吟吟的看着众人,却让众人越发觉得寒冷。

  “我问你呢,你刚才骂谁呢?”

  汤宝隆看着她笑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和雪亮的刀子,哪里还敢说骂的是她,可又不愿跌了面子的求饶反口,当下又怒又怕的盯着她,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小舟二话不说,左右开弓一连串的耳光打下去,直将一个肥猪头打成了巨象首。汤公子脆弱的心理防线就在这么几个耳光中彻底粉碎,也顾不得脸面了,当下竟然把嘴巴一张,嚎啕大哭起来。

  宋小舟瞧他哭的恶心,又想到若是来晚一步,孟东平岂不是就要被他打死。当下心下一冷,抬脚就朝他猛踢下去,汤宝隆瞳孔一张,嚎了声惨烈的,干净利索的就昏死过去。小舟一路拖着他将他抛到他们骑来的马背上,顺手一拍马屁股,马儿就载着他狂奔而去。

  汤家的打手们此刻也顾不上她了,再说打也打不过,纷纷嚷嚷着去追汤宝隆。乎颜本就是来瞧热闹的,也不想多生事端,只是着意的打量了小舟两眼,随即便带人也走了。

  出了一口闷气的小舟拍了拍手,走到扶着树才能站直的孟东平身边。

  “身上疼不疼?”

  孟东平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在她面前丢脸已经丢习惯了,可还是觉得自己特别没有脸面,恨不得马上就晕过去,可等了半晌也就是微微晕眩,并没有一丝要晕倒的迹象,只好慢慢措辞:“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孟东平呆站在那里,越发觉得尴尬,旁边忽然传来微弱的呼唤声,两个人一起转头,看到柱子上被绑着雕儿,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看到她小舟的脸色不由得又沉了下去,孟东平斟酌了半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还是……还是救救她吧。”

  小舟哼了一声,横他一眼,走到恬儿处帮她解了绳子,吊儿郎当的道:“欺负你的人被我解决了,你要是想跑,现在就快点儿出城去吧。”

  那恬儿也不知是不通情理还是天生傻,一个劲儿的磕头哀求,凄凄艾艾的哭着就是不赚小舟努力压抑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念头,笑着劝她:“我们两个你也看到了,你要以身相许也许不了啊,当丫鬟就更不用了,一来我家不缺丫鳜二来我看你不顺眼,你跟着我们就是个累赘,还请你行行好,赶紧走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小舟拉起孟东平就赚挨近了更加看清他被打得不轻,心中大恨,扶他上了马,自己也上马坐在前面,回身轻声说道:“你再忍忍吧。”

  这夜甚是长,一片漆黑的长巷前方是宽敞的大道,小舟身子挺得直直的,发丝随风飞起,腰肢纤长,马被催的疾驰,孟东平没有着力之处,晃晃悠悠,被小舟回头一瞪,双手虚环住她的腰肢,坐的稳了,续却让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前挂着的那佛像都要管不住这颗心了。

  天蒙蒙亮之前,济世医馆的老大夫再次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给把门敲得震天响的小舟二人开门。前半夜还能走的小伙子现在身残志不残,努力自己从门外面跌跌撞撞的踉跄进来,重新被他的两个徒弟扶到内室去,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药,贴上新的膏药和绷带。

  “他还好吧?”小舟颇有些担忧,也怕他伤到了内府。

  “姑娘放心,只是些皮肉之伤。虽然如此,这几天也最好不要走动。”老大夫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收了二人的钱,感叹现在世道险恶,把二人送到后院住着后又回来关门,口中絮叨不止。

  这次小舟很体谅的与孟东平分房而睡,呆书生伤成那样儿,躺倒在就动也不能动了,小舟喂他喝了一口水,又替他擦了擦沾满了灰尘的脸,没来由的冒出一股怒气:“逞英雄逞成这样,你现在舒服了?”

  孟东平心里也不好过,低着头闷声不吭气,过了半晌却见小舟依旧瞪着他,无奈的道:“没想到会这样,我本来想把她送出城就去找你的。”

  “我说不让你管她,你就听我的不好么?我看那个女人路数也不太正,哪家能让随随便便就跑出来了?还这么巧又遇到这么一帮子人,不为难她只揍你?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孟东平被她这么一数落,回头想想也觉出自己草率了,趴在半天没说话,两个人就此沉默,在狭窄的屋子里默默相对。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天开始蒙蒙亮起来,红色的光顺着窗棂慢慢爬进屋子里的桌面,闹了一个晚上,小舟也有些困了,便回屋小憩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医馆的人熬了一锅带着中药味儿的粥端了过来,小舟喝了几口,大部分都强硬的倒进孟东平嘴里。

  没有吃饱当然要出去买点儿东西填肚子,小舟这次难得没有吝啬钱财,给老大夫打点了一通,嘱咐他们好好照顾病人,就自己出去溜达了。

  这日的街面上比起往日来也有些许不同,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官家告示前也三五成群的聚了一堆又一堆的人。小舟本不予理闲事儿,想到昨晚自己所作所为,心中些微警觉,也凑过去看那告示。果然看到新贴的两张公文,一张上面画了个女人,另一张倒是个文弱书生,依稀有自己和孟东平的样子,只是自己那副画功实在不咋地,五大三粗的看起来忒寒碜了点。上书江湖恶盗,伤了承恩公的世子,若有提供线索者赏金一百两。

  这下可把宋小舟气的底儿掉,她也料到此节了,却没想到那个肥的满脸流油的胖子竟然是个世子,把世子的踢断了,人家抓她也情有可原,可把她如此天姿国色画成那样一个丑八怪,这让人情何以堪!

  宋小舟回到医馆的时候不仅带了一纸袋的包子,还卷了一包裹的胭脂水粉,并仔细反思自己这几年是不是装男人装但投入了,以至于都忘了如何当一个称职的女人。是以几天来都窝在孟东平屋子里涂脂画眉梳妆打扮,倒生生的把屋子里的药味儿冲掉了。老医生一进来就开始打喷嚏,不得不让人把孟东平抬出去,可怜他伤口未愈,稍一颠簸就疼痛的要命,无奈为了宋小舟爱美之心,也只好咬牙忍住了。

  这天晚上小舟照例梳好头发,涂好胭脂,端了一个大大的盛满热水的木盆进了孟东平的门。孟东平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正靠着床读一卷诗词。正读到:“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忽见宋小舟打扮的花枝招展,端了一盆水进门,不由微微出神,随即轻笑出来。

  小舟一沉脸,端着水盆放到窗前,起身捏住孟东平的鼻子:“笑什么笑?”

  孟东平看她芙蓉粉面,装扮一下也有几分明艳照人,此番凑得这么近,一股馨香扑入鼻中,不由有些尴尬的躲开:“诗词有趣罢了。”

  小舟看他眼神躲闪,知道自己美人计起了作用,不由大为满意,毫不窘迫的直视他的眼睛问道:“我好不好看?”

  孟东平养了几日,脸上青紫褪去不少,又恢复成清淡的俊秀书生模样,闻言温和的笑道:“好看。”

  小舟笑出声来,声音清脆悦耳,窝到抱住一个靠枕,猫一样的缩在一角,尖俏的下巴点点水盆:“洗脚吧。”

  水温正好,孟东平把脚放到大盆里,舒服的放松肩膀,脚旁突然触到一阵滑腻,宋小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身爆也脱了一双白绫袜子,双脚搅得水哗哗响,笑嘻嘻的侧头看他。

  孟东平看她一眼,低头不说话,小舟倒没有更进一步,安安分分的洗了脚,窝在一角和孟东平找些闲话聊。

  “我们成通缉犯啦,你知道么?”小舟把玩着一串佛珠,把自己在集市上打探到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和他说了,叹了口气:“现在城门也封了,轻易不能出去,我看我们要想个对策了。”

  孟东平点点头,他这次伤得不轻,又听闻那伙人是宗室权贵,也想到会有此一节,并未觉得张慌失措,何况二人在此养伤,日子却也过得轻松惬意,只是有些担心小舟进京面圣的事,当下捡起书来,却看不进去,只是随意的扫着,暗暗想着心事。蜡烛烧的快,等到烛火一跳,才看到小舟早窝在那里睡熟了,暖色的烛火映照着她柔和的脸庞,也别有一番诗书上所并不能描绘的出的美丽与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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