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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


  ※ 第二百九十六章 水家

  高墨言明白杜若锦之意,随即朝着张贵冷笑道,“原来锦亲王用了攻心手段,才将我娘子留在这里,如果要怕她说出去什么,当初又何必要跟她说呢?”

  张贵铁青着脸,似是有些吃不住劲,不过碍于杜若锦的情面,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抱拳施礼随即离开,却丝毫没有提出让三人离开之意。

  杜若锦知道,如果凭残歌和高墨言之力,三人同时离开王府未必办不到,只不过这不是杜若锦想要看到的场面,或许在她心里也觉得没有必要发生的场面,张贵所做之事,她杜若锦是明白他对锦亲王的一片忠心,心里也是暗暗钦佩于他的。

  杜若锦好言劝慰高墨言不要生气,三人坐在一处,小王爷始终陪着未曾离开房间,杜若锦心下感慨,想到张贵毕竟还是相信自己的,否则怎么可能将云泽留在这里与自己在一起?凭高墨言和残歌那一个人不能制服云泽,挟持为人质走出王府?

  杜若锦心里有些欣慰,却仍旧是盼着锦亲王早些回来。

  高墨言或许看出杜若锦复杂的情绪,不禁说道,“你不必担心,事态发展没有你预料的那么复杂,不过就是一场勾心斗角的游戏罢了,而戏中人又都是天潢贵胄,谁也不曾将自己放在置于死地而后生的位置上,既然各人都安排好了退路,又怎么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呢?”

  杜若锦怔了怔,却觉得高墨言的话在理,不禁浅笑出声,说道,“说到底我还是个女人,不及男人这般胸怀,我即便是心里有数,也实在怕极了这种未知的,随时可以扭转定局的事情。”

  残歌这时候持剑说道,“实在不行,还是由我亲自去一趟妙真寺虚实吧,那些探子们进不了寺,只在外面凭空猜测回来报信,有些……”

  残歌未等说完,杜若锦也未等思虑周全,便听见张贵在门外说道,“如此甚好,张贵求小兄弟劳累一番,亲自去一趟妙真寺,如此,如此大家才能心安。”

  残歌当即离去,临走时对张贵说道,“我去妙真寺,可是你们锦亲王府也要加强戒备,保护好她和小王爷的安全。”张贵抱拳施礼,眼神坚定而执着。

  外面已是夜色深沉,小王爷云泽已经有些困意,不住得打着哈欠,杜若锦对张贵说道,“张总管,小王爷怕是乏了,不如先派人安置他歇着吧。”

  云泽困得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仍自强撑着,说道,“我等父王回来,我要等父王回来……”张贵抱着云泽往外走的空档,便见云泽已经趴在张贵的肩头睡着了。

  房间里已经没了其他人,杜若锦离得高墨言近了一些,说道,“你可知今日妙真寺发生了什么事?”

  高墨言说道,“自然是知道的,刚才不就说了吗?不过就是一场戏罢了。”

  “难道弑君也是一场戏?高墨言,你可真是举重若轻呀。”杜若锦掩嘴惊呼道。

  高墨言揉了揉杜若锦的头发,失笑说道,“谁告诉你锦亲王要弑君?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他羽翼未丰,如今只是朝廷中有呼声要他做皇帝,那也不过是有人故意的陷害罢了。”

  杜若锦顿时明白过来,如今朝廷中有人说应当是锦亲王做皇帝,传来传去,传到那个人耳朵里,只怕就是弑君夺位的动机了。

  分明是有人陷害锦亲王,要皇上对锦亲王多加忌惮,可是锦亲王明知如此,怎么可以与皇上一同陷入妙真寺的险境之中?

  而且,与清远主持一向交好来往密切的水家,在这变乱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究竟参与了多少?

  正在这时,张贵突然推门进来,面有喜色,这个忠心的汉子竟然眼含泪光,说道,“残歌回来了……”

  杜若锦倏地起身,看见风尘仆仆而归的残歌进了门,紧忙给他斟了一杯热茶递给他,问道,“残歌,你先喝口茶暖暖身,缓缓气,不急着说。”

  张贵在一旁也跟着说,“嗯,不急着说,不急着说……”

  可是杜若锦分明看见他眼神中的急切劲,恨不得残歌一口气将事情说完才罢休。

  残歌喝了一大口茶,眼神明亮,说道,“我赶去了妙真寺,一路上有官兵把守,我施展轻功越过几道防线才进了妙真寺,出乎意料,里面异常安静,除了地上的血迹仍在,几乎看不出白天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血战……”

  原来,残歌进了妙真寺后,小心翼翼往明亮之处的房间靠去,便听见锦亲王的声音,“本王到底是叫一声清远主持,还是该叫一声水……”

  “你不要叫出老衲的名字,那个名字老衲早已忘却了。”清远主持被缚,手脚都被牛筋给捆住,动弹不得。

  锦亲王冷笑道,“你虽然忘却了名字,却没有忘记权欲之心,你是当今水大将军的弟弟,当年便是你身先士卒为水将军冲锋陷阵,如果没有你,他未必有今天的殊荣,所以他今日的荣光该有你的一份……”

  ※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夜坐

  清远主持眼中精光一闪,迅捷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除了我大哥,即便是我的侄女凝烟,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锦亲王朗笑一声,说道,“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将秘密藏住?即便是再隐密再不为人知,终究还是有世人将其挖出来的一天。而你,藏匿住真实的身份,以慈悲僧人的面目出现在天下人的面前,却还是有露出蛛丝马迹的时候。”

  清远主持有些不甘,说道,“那么你说,我是何处露出了破绽?”

  锦亲王信信说道,“当日我曾听人说过你与水凝烟之间的谈话,如果是旁人对你说出此话,只怕你早已将那人斩杀无疑,可是水凝烟仍旧好端端的,只是被打昏送出妙真寺而已,往后仍是如常一般不停进寺来游说你,你虽然有时闭门不见,却终究没有难为过她。”

  清远主持长叹一声,似是挫败不已,说道,“罢了,罢了,莫须有的罪名,何患无辞?你既然想要我的性命,不妨就取了,不要难为水家,此事与他们无关。”

  锦亲王面有不屑之色,说道,“水家到底如何,与你无关,现在不是本王说了算,而是看他水家自己的态度了,水家如果不表态,非要在你的事上拧到底,那么就是他们自寻死路。”

  清远主持沉吟了一会,才正色说道,“水家有兵权在手,即便是皇上天威,水家想要夺天下,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锦亲王冷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水凝烟来妙真寺要你一起举事之时,你为什么没有答应?反而利用楚惜刀控制住五毒教?”

  清远主持双手合十,低头不语,似是刻意回避锦亲王这个话题。

  锦亲王手一挥便叫人将清远主持架了出去小心看管,回身之际,便见有个金冠华衣的人走来,锦亲王行了君臣之礼,残歌心里一凛,又怕被人发现踪迹,随即飞身从妙真寺出来回到了锦亲王府。

  张贵松了口气,好歹锦亲王无恙,杜若锦也顿觉心里一块大石落下,拍了拍残歌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等到王爷回府,我肯定多给你讨一些彩头。”

  残歌不屑说道,“我不要……”别扭得转过身子,令杜若锦忍俊不禁。

  高墨言却觉得有些不妥,良久才说道,“既然你说关心此事的人还有欣月,那么今晚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欣月没有在场?而且水家即便不敢与皇上直面作对,也不至于便销声匿迹不肯露面了。”

  杜若锦想不明白,坐了一白天,又加上这深夜,杜若锦乏了,站起身来,对张贵说道,“张总管,既然你已经知道王爷的消息,是否安心让我们回去了?”

  张贵满含歉意,欲言又止终是说出话来,“残歌的消息……”

  杜若锦长叹一口气,朝高墨言苦笑道,“人家的意思是说,残歌带回来的消息,只是他自己带回来的消息而已,并不一定就代表了事实的真相。”

  高墨言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声音不高,语气却不容人质疑,说道,“张总管,不要欺人太甚,我高墨言的耐心耗到现在算是给足锦亲王的面子了。”说着,稍一用力,手中的杯盏竟然化作粉末落了一地。

  杜若锦倒吸一口凉气,又惊又怕,恐高墨言与锦亲王府起了争执,难以处理。

  或许是锦亲王不在府中,所以张贵一直忍着怒气不发作,敛了眉目给杜若锦和高墨言解释了个中情由,希望两人能够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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