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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


  杜若锦苦笑说道,“我不往心里去,其实,不该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是你。”或许是这句话声音太小,或者是高美景根本就没有听明白,两个人站在一处略有了些尴尬,便匆匆辞了各自回院落。

  忙忙碌碌准备了几日,雍云楼在初八当日开业了,宾客如云,谁人不知沉香娘子就是这家酒楼的东家,欣月依旧易装里里外外应承着,偶尔有些男人见了她这般俊俏模样,也忍不住逗弄几句,欣月不喜,脸上就沉了下来,那冷若冰霜倒真镇住了那些个男人。

  在里面,杜若锦专门辟出来一处雅致的房间做了“办公室”,此刻高墨言便陪着杜若锦坐在办公室,看杜若锦指挥着众人里外忙应着,眼中多了几分赞赏,说道,“真没有料到,你竟是这么能干……”

  杜若锦娇笑不语,听见门外有小二来说,“东家,锦亲王来了,就在大堂……”

  杜若锦惊起,他终究还是来了,难道不顾及流言蜚语吗?还有,大堂里人多,他就不怕有刺客埋伏吗?越想越心急,便要走出去劝他回去,就见高墨言一把将杜若锦扯到怀里,在她的唇边啃咬着,紧紧箍制住她不肯放手,杜若锦失笑,说道,“你同我一起去……”

  高墨言伸出胳膊,示意要杜若锦挽着他的胳膊下楼去,杜若锦心里暗笑不已,他高墨言难得还有想展示他的占有欲的时候,自然依他。

  待下楼来,才发现,锦亲王是带着小王爷云泽一起来的,身边除了张贵护卫外,并无其他侍从,锦亲王看见杜若锦和高墨言手挽手而来,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王爷,您怎么事先不打声招呼便来了?这里人多,如果王爷在我这里出了什么闪失,只怕,只怕我雍云楼就是夷为平地,也难解皇上之恨哟。”

  锦亲王和杜若锦各自寒暄了几句,便一同去外面看舞狮表扬。杜若锦对这舞狮倒是不太感兴趣,云泽可是看得津津有味,在一旁禁不住小孩心性,跟着手舞足蹈比划起来,离得他近一些的狮子也做些动作逗他,众人看着有趣,都跟着哈哈大笑,可是杜若锦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与锦亲王和高墨言各自交换了个眼神。锦亲王和高墨言想出手时却为时已晚,那舞狮人掀开狮头,迅速将小王爷云泽擒住,一手捏住云泽的喉咙,望着几人狞笑着。

  众人大惊失色,围观看热闹的人争先恐后跑来了,张贵拔刀上前被杜若锦拦住,杜若锦大骇之下,却用尽全身力气来平缓情绪,慢慢说道,“阁下何人?可知道手里被擒之人是谁?”

  那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横贯额头下巴,看起来当真是骇人之极,只见他擒着小王爷云泽往后退了几步,狞笑说道,“老子自然知道他是谁,否则又何必花力气藏着舞狮人群中?”

  ※ 第二百七十一章 高纸渲离去

  锦亲王喝道,“大胆妄民,你既知他是何等身份,你还出手不恭,便是罪加一等。”

  那刀疤脸狂笑不已,手里又加了几分力道,便见小王爷云泽喘不过气来直翻白眼,杜若锦生怕那刀疤脸失了轻重,伤了云泽,于是急道,“阁下,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既然是早有预谋,那么必定有求助于锦亲王之事,何不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着怎么解决?”

  那刀疤脸没有想到杜若锦这么客气,一怔之下又狂笑不已,说道,“你们想骗老子乖乖就范?告诉你们,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不是我家主子有令,要我……”

  只听一声闷哼,那刀疤脸应声倒地,后背上赫然插着一把钢刀,刀柄齐没。

  锦亲王上前接过小王爷云泽,见他只是受了惊吓,身子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抱起云泽带着张贵回去了。

  杜若锦心里不是个滋味,对高墨言说道,“改日,定要去锦亲王府当面谢罪,他们毕竟是一番好心,可是小王爷却差点遭了害,只是不知道那出手的人是谁,为什么没有露面呢?出来,我们也好感谢一番。”

  高墨言面色沉郁,对杜若锦的话似是不以为然,说道,“那刀疤脸说的正是关键之话,而那人只不过是怕他口无遮拦说出些不利的话来,才杀人灭口的,岂有站出来让你感谢之礼?”

  杜若锦心下疑惑,那个人究竟是谁?

  与高墨言携手上楼之时,杜若锦却突然发现,欣月不见了,即便是刚才小王爷出事之时,也没有见到她出现,难道那个神秘出手杀死刀疤脸的人,竟会是她?

  到了下午,高墨言有事要外出,想先送杜若锦回去,杜若锦知道高墨言是看中午出了那样的事,担心自己的安全,杜若锦借故推辞酒楼有事,终是将高墨言劝走了。

  杜若锦等到了傍晚,才见欣月回来。

  杜若锦手里端了一杯茶,轻抿了几口,慢条斯理说道,“我这雍云楼不是怡红楼,不是你想走便走,想留便留,更不是你想要杀人,就出手杀人的地方。”

  欣月微怔,随即冷笑道,“亏我从前还认为你也算是个聪慧的女子,现在看也不过是尔尔,难道你以为那匕首是我掷出去的?我才发现那人的影子,便追了出去,可是直追到城外仍是追不上那人,看来那人武功不在我之下。”

  杜若锦奇道,“你果然看见了那人?他既然出了城,城外也无几处去处……”杜若锦恍然大悟般,惊道,“难道说,难道说那个人是清远主持?”

  欣月看似有些乏,坐下来,自顾自斟了一杯茶,许久才缓缓说道。“我也是那么认为的……”

  两人各自坐在一处,杜若锦问道,“欣月,你今天不如实话对我,你来雍云楼到底是为何?”

  欣月苦笑一声,说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怕你和高纸渲旧情复燃,所以才甘愿留在这里防着这一天,你信吗?”

  杜若锦也跟着苦笑,说道,“我自然不会信,因为我和他终究是没有那么一天的,你如果想要去爱,不如大大方方去爱……”

  “可惜,他心里始终有一个人的影子,挥之不去,困惑终身,我怕我受不起这份嫉妒和痛,宁愿远远守着,静静看着他便好。”欣月说起这话的时候,面色如同以往一样清冷,只不过神色之中掺杂得无奈和悲伤,倒叫杜若锦看着她真实了许多,毕竟这是欣月第一次对自己说出心里的话。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来雍云楼最终的目的?所为儿女情长,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罢了,你所要的绝不是那么简单,我说的对吗?欣月?”

  杜若锦说完就静静得看着欣月脸上现出的惊异之色,只见欣月起身说道,“这些事以后你便会知,只不过我当真不想你知道,知道了是危险,当初如果不是他顾念你的安全,或许也不会逼着你离开,我是这件事最知情的人,所以我有责任告诉你,高纸渲确实喜欢你,心里有你,便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走进他的心里了。”

  杜若锦只觉得心乱如麻,不想再纠结于过去,心烦意乱之下,说道,“高纸渲现在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却还在这里感伤……”

  欣月听见这话,却花容失色,随即惊道,“你说什么?你说高纸渲已经走了?”

  杜若锦疑惑欣月的反应,低低应道,“是走了,并且临走前一晚那笛声……”

  欣月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跌坐在椅子上,恍惚说道,“他终究还是走了,他走了,我告诉过他的,不能去,他明明答应会考虑的,为什么一转念间就变了卦?”

  杜若锦不明白所以,急道,“欣月,你告诉我,高纸渲去了哪里?他究竟要做什么事?是不是很危险?”

  欣月推开她的手,有些失魂落魄得笑道,“是危险,危险到不知道能不能够回来……”说罢便跌跌撞撞得走出了雍云楼。

  杜若锦大骇,高纸渲,为什么你会这么做?怪不得昨夜笛声凄苦凌厉至极,怨不得饱含离别相思之意,高纸渲,那是你用笛声向我告别吗?

  难道说,你原本应承了欣月,你不会去做那件危险的任务,可是昨天午间看到我在高墨言面前的痴缠情意,才下定了决心远离这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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