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时尚阅读 >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  上一页    下一页


  我收拾了简单的衣物用品,离开曾经温馨的爱巢,搬回学校的教师宿舍。

  不分白天黑夜,我的手指不知疲倦,在键盘上疯狂跳跃。

  小说里,看似深情的男主角暴露出真面目,虚伪、背叛、欺骗、不忠,都张牙舞爪地浮出水面;女主角倔强地咬破下唇,为报复舍弃一切,不择手段。

  文字构筑的世界,一点点滑出道德的边缘,漠视伦理尺度,恣肆践踏了所有明媚美好。阴暗潮湿的字里行间,血红的罂粟怒放遍野;凌厉妖异的情和色,诱人胆战心惊却又心甘情愿地追逐下去,如飞蛾扑火,堕落至万劫不复。网站上、群内,很多人拍手叫好,说难得白衣涉猎黑暗系小说,笔意比先前更洗练老辣,让人在热血沸腾中倍感透心寒凉,有一种残酷而痛苦的快感。流云却说:“卿卿,别写了,不适合你。”

  “不喜欢就别看!”我恶劣地回答。

  “发生了什么事?”流云犹豫了片刻,问道。

  我狠狠地打下“与你何干”,狠狠地把他拖入黑名单。

  理想是骗子,爱情是帮凶。

  在虚幻的网络世界里,白衣卿卿再不必顾忌什么,她任性地肆意妄为,对文字、对流云,都是如此。而回到现实中,井然有序的,也仅仅是表面的事。

  白天,我为人师表,温雅端庄。

  夜色降临,我游荡于Park97、Babyface、东魅。

  舞池里的红男绿女,妖冶的灯光明灭迷离,我与每一个看得顺眼的陌生人跳贴身辣舞,蛇一样摇曳肢体,high到眩晕。沸腾到极处,饮得昏天黑地,漫溢的情绪轻易流出来,大笑中泪流满面。

  “到我家再喝。”刚才共舞的老外操着不纯熟的汉语,半拖半抱着我。

  “No,No,No...”头昏昏沉沉,我断然拒绝,使劲想挣开他。

  推拒中,他下身的东西硬邦邦地在我臀部摩擦,我顿时清醒了不少。

  “Vicky,原来你在这里,我们都在那边等你。”斜刺里一个男人走过来,搀起我。老外咕哝了句什么,怏怏地放开我。

  不记得怎么坐回高脚椅上,只记得抬头时,看到一张俊朗的脸孔,挂着散漫的笑意,颇有些像元彬。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反应迟钝,呆望了他好几秒钟才说:“谢谢。”

  “需不需要送你回去?”他看似彬彬有礼。

  “不用了,谢谢。”我客套地回应,起身要走,脚底轻飘飘的,一个重心不稳,直跌向他那边。他自然地扶住我,“你醉了。”

  上了他的车,凉爽的冷气扑面,我的意识渐渐清明起来。

  然而,我不想说话,也不想动,任凭自己再次模糊,慢慢沉醉着进入梦乡。

  “张嘴,喝水。”不知几时,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我迷蒙地乖乖照做。

  温润的液体流入咽喉,我呛着了,一阵剧咳后,猛地惊醒过来。

  眼前的男人上身赤裸,奔腾的线条明朗流畅,均匀的肌理骄傲地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异常sexy。强烈的视觉冲击,刺激得我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我全身被一种紧张情绪迅速占据。

  他低低地笑了,声音很好听,“你吐了,吐了我一身。”

  看看周围,是我的小窝。

  看看自己,衣衫完好,脑门上敷了块冷毛巾。

  嘴巴里不再麻木,舌尖依稀有点甜丝丝的味道。

  依常理推论,应该是他问了我的住址,我稀里糊涂回答了,然后他送我回来。

  之后他不幸被我吐了一身,所以他脱了T恤。

  后来他看我醉得厉害,又帮我敷毛巾,喂我加了蜂蜜的温水,让我解酒后好受些。“对不起。”险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脸“轰”地发烧。

  “你醒了就好,我回去了。”他说话的神态很随意,让我慢慢放松了心情。

  “嗯,你先穿件衣服。”我叫住他。

  这大半夜的,在教师宿舍,有个裸露上身的男人从我房间走出去,如果被人看到,不知会在学校传成什么样呢。保险起见,无论如何我也得给他找件上衣。

  搬过来时,刻意没带任何属于维东的东西,除了那件尚未送出的生日礼物——我去锦江迪生Ascot Chang定做的白衬衫,寂寞地躺在衣橱的隔层上。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把它拿出来递给他。

  既然礼物没送出,就还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他有些意外,但还是大方地拆了包装,试穿起来。

  明明是依了维东去年的尺寸定做的,可穿在他身上,竟是出奇地合体。

  轻柔丝滑的瑞士Alumo 200支双纱埃及棉泛着清新的光泽,迎亮处隐现的精致暗纹、特别挑选的纯色贝壳纽、他随意站立的挺拔身影、眼中静谧的笑意、微敞的领口下健康的浅麦色……这个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男子,如同一幅完美的油画,让我呼吸为之一滞。一时间,我能想到的只有八个字——沉静如水,优雅如豹。

  “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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