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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吃完后,朱勤让大家继续忙工作,他将饭盒收拾干净,然后打开一台电脑,做起自己的事来。

  钟情看了眼他认真的背影,微微一笑,他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小孩。

  工作到凌晨一点半,终于全部搞定。钟情将所有人的效果图整合之后,又认真检查了几遍,终于站起来微笑对大家宣布,“OK,完成,大家辛苦了。”大家听到钟情这么一说,全都欢呼起来,终于可以回家了。大家都急急忙忙地收捡桌子,关电脑。

  朱勤也过来帮钟情收拾,大家与两人告别,陆续离开。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钟情与朱勤,钟情揉揉太阳穴,看着朱勤替她关了电脑,将桌面清干净。她笑了,“你是不是常在家做家务?”朱勤得意地说,“我常帮我妈打扫卫生。”钟情故作惊讶状,真看不出来。

  “惊讶吧,以后还有让你惊讶的。”朱勤将她的椅子推放好,回身拉着她向门外走。

  关上门,出了公司,乘电梯下到楼底,大厦管理员看了他们一眼,“仕达的吗?”朱勤扬扬手中的工作牌,“是的。”

  两人走向停车场,朱勤果然不让钟情开车,钟情争不过他,只好作罢,坐到副驾位上。

  深夜的路上,车辆不多,窗外的风已经带着几分寒意,钟情靠在椅背上,眼睛有些困乏。

  “困了就睡一下,到了我叫你。”朱勤将车窗都关上。“没事。”钟情摇摇头,她还撑得住。

  朱勤看她固执的样子,也没再劝她,打开CD,想给她提提神。

  的abetterman缓缓响起,朱勤惊讶地望向钟情,“你也喜欢这首歌?这是我大学时百听不厌的歌。”朱勤为这个巧合兴奋不已。钟情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听着RobbieWilliams磁性的声音慢慢放松。

  车子在路上颠簸,音乐在车内弥漫。突然,一阵音乐声响起,朱勤扭头望向钟情,她的手机响了,正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她时,钟情醒了。她摸出手机,一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孟想!她怔了三秒,很快接通电话。

  “喂?还没睡,你说。什么?在哪里?好,我马上到。”钟情脸色突变,一挂上电话就问朱勤,“六医院在哪儿知道吗?”朱勤心里一紧,赶紧回答,“我知道。”谁生病了,怎么她的脸色这么难看,朱勤快速调转车头,加速行驶。

  “发生什么事了?”朱勤担心地问。

  “有人生病了。”钟情简短地说了一句,就没再开口。朱勤知道她在担心,只加速往前开。

  ***

  当孟想看到钟情身后的朱勤时,怔了半秒,但很快恢复正常,“钟情。”

  “朱伯伯怎么了?”钟情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钟伯伯,双臂都插着管子,床头还放着几个仪器显示着数据,朱阿姨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孟想轻扶住她,“别担心,朱伯伯胰腺炎发了。”钟情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严重吗?”为什么朱伯伯表情这么痛苦,而且还不停发出呻吟。孟想安抚她,“现在是挺疼,不过打了针就没事了。”“那这是……”钟情指着床头的那些仪器,她还以为朱伯伯有生命危险。孟想轻轻一笑,“朱伯伯的高血压要密切注意。”钟情一看,果然,朱伯伯的血压最后有180多,挺高的。

  钟情放开孟想,走到朱阿姨身边,轻搂着她,“阿姨。”朱阿姨摸摸她的头,“麻烦你们了。”钟情摇摇头,抓着阿姨的手贴在脸边,“不麻烦。”

  这时,护士进来,递给孟想一颗药丸,“给爹爹含着,要含化。”孟想点头应承,然后走过去,轻塞进朱伯伯嘴里,小声嘱咐,“朱伯伯,把药含着。”朱伯伯闭着眼一边呻吟一边将药含在口中。

  钟情望向孟想,“是什么药?”“降压的,朱伯伯现在血压太高。”孟想望着她,眼神轻柔。

  钟情才略微松口气,轻抚着朱阿姨的背。

  孟想望向朱勤开口,“这是?”钟情才惊觉一直将朱勤忽视在一边,微讪地介绍,“朱勤,我同事,这是孟想,我的朋友。”孟想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朱勤回握,“你好。”两个男人直直对视,然后松开手。

  钟情对朱勤说,“朱勤,不好意思,不能送你了。”朱勤理解地一笑,“没事,我自己打的回去。你……也注意休息,早点回去。”钟情感激地笑笑,朱勤向大家告别之后离开。

  孟想望着钟情凝望着朱勤离开的眼神,慢慢垂下眼,这就是约她看戏的男生?看样子年纪比钟情小。

  孟想走过去,轻触钟情的右肩,“我先送朱阿姨回去,你照看照看。”钟情赶紧点点头,朱阿姨的眼睛已经流露出倦态。她扶起朱阿姨,“阿姨,你放心,这里有我和孟想照顾,没事的。”朱阿姨点点头,“多亏想想。”孟想扶着朱阿姨,嘱咐钟情,“如果吊针打完了就叫护士,如果血压一直这么高,也让护士来看看。”钟情连忙点头。

  孟想望着她脸上的紧张,轻轻按着她的肩,“别担心,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钟情望着他眼里的安慰,仿佛有种力量给她无比的安定,她微笑着点头。

  孟想扶着朱阿姨离开。

  钟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仔细地看着朱伯伯,看着他两边手臂都绑着管子,一边是输液管,一边是血压计。而朱伯伯疼得,不一会就翻来覆去,她深怕朱伯伯动作太大会将管子给扯掉,赶紧叫来护士。

  护士说没事,让她看好朱伯伯就行,然后护士问,“爹爹,你的药含化了吗?”

  朱伯伯像神智不清一样,只不断呻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护士轻笑,又重复问,钟情赶紧凑到朱伯伯耳边,“朱伯伯,你的药含化了吗?”“不知道。”朱伯伯嚷嚷着。钟情再问,“你嘴里还有东西吗?”朱伯伯吱唔一下,“还有点。”护士一听,又去开了血压计,看着数字不断在跳,钟情担心地问,“护士,吃了药,血压怎么还没降下来?”护士掏出笔在床尾的记录板上写了什么,才说,“这药化了之后要20到45分钟起作用。”钟情感谢点头,那还是要让朱伯伯含化。

  护士又看了看另外一个针打的进度,然后离开。

  钟情安静地坐在床边,紧紧地盯着朱伯伯。

  朱伯伯打了针慢慢不再呻吟,开始睡去。病房里一下变得安静无比,只有仪器规律地闪跳着。钟情靠在椅边,撑着眼皮不敢眨眼,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睡过去。她进卫生间洗了个脸,果然又清醒了许多。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朱伯伯,望着他苍老的容貌,心里微酸,她不在的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是孟想在照顾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她扭头回望,孟想回来了。

  孟想将外套一脱,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好点了吗?”她点点头,“点滴已经打完了,说要过阵子再打另一瓶,那个大管子还在打。”

  孟想看了看仪器表,血压降了。他温柔地望着钟情,她脸上尽是疲倦,眼睛都深陷下去了,“我送你回去吧。”钟情连忙摇摇头,“我要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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