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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瑾儿为难:“齐曈的事情我不能说,她如果觉得应该告诉你她会说的,我得尊重她的想法。”

  陆彬杨没为难瑾儿:“我明白,看来问题还真不小。”想想,他不禁就笑了。

  瑾儿紧张:“齐曈是被他迷惑了,时间长了肯定会认清他本质的,她是个好女孩,你多给她点时间……”

  陆彬杨准备要走了:“你了解情况,你劝劝她吧。”

  瑾儿忙起身相送。

  送走陆彬杨她就给齐曈打电话,却是关机,于是打到药房找她:“齐曈你疯了,陆彬杨从我这儿刚走,你怎么找了那么个烂借口和他分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围是穿梭的同事们,齐曈手绕着长长的电话线:“瑾儿,你知道吗,肿瘤外科主任是他的亲妹夫。”

  瑾儿尖声叫了起来:“什么?!这怎么可能?”

  齐曈喃喃的:“瑾儿,怎么办,你帮我想想办法……”

  电话那头是空白,齐曈缓缓的放下听筒,手放在电话上忘了离开,呆立在放电话的办公桌边,与紧凑的工作气氛格格不入。

  有同事叫她:“齐曈,有人找。”

  “哦。”齐曈回神,就往出走。

  同事调皮的向她挤眼:“大帅哥哦。”

  齐曈对她应付的笑笑,心里知道是谁了,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还以为会打电话约时间地点的,她预想中的时间是下午下班后。

  陆彬杨站在药房门口,也是医院闹哄哄的大厅拐角处,这里较为僻静。他与生俱来一种孤僻冷凝的气质,发号施令时霸气十足,有主导一切的威严和气势;齐曈所见的更多的时候,他安安静静的旁观世界,局外人一般,就像现在。可她知道,表面的安静下,是莫测缜密的心思。

  齐曈直接换了衣服,出门。陆彬杨看见她:“你下班了?”

  “提前走一会儿。”

  “那走吧。”

  一夜未眠,齐曈憔悴了很多,仿佛一夜回到当初勉力支撑家庭时的无力和疲倦,当事人自己最知道:感情的事有多么折磨人,有时比为钱财病痛劳心劳力还痛苦煎熬。

  陆彬杨看着她,竟有些无力:“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伟大,做的决定最正确,所有的事你都能解决处理,就像你对待你父母那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征求别人意见的?”

  齐曈无言以对。

  陆彬杨拿出那张卡,稳稳的放在齐曈面前:“你哪来的钱?”

  “妈妈给的”

  “他们存下来的养老钱?”

  齐曈点点头。

  陆彬杨不认同:“你怎么忍心用这样的钱,你没有这个权力。”

  “是我欠你的,你给我们花了不少钱,也是我反悔在先,算是对你的弥补。”

  陆彬杨扑哧笑了出来:“那岂不是从我包养你变成了你包养我?我的价钱可高了,这点钱根本不够。”

  齐曈被他奚落的垂下了头。

  陆彬杨觉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说了过去几个月的话,舌头都累了,言归正传:“直说了吧,分手、准确的说是离婚,你就别想了,你以为还钱就解决问题了,齐曈,这不是游戏。”

  “为什么?”齐曈铁了心要坚持到底:就算最后撕破脸闹上法庭,她也未必不是赢家,陆彬杨凭什么说不行?

  陆彬杨看穿了她的心思:“这么说吧,你唯一的办法是去打官司,也许你会赢,这我承认。但是我可以让这场官司一打几十年,你等着天天被法院传唤吧,诉讼费、律师费、违约金,几辈子都还不完,除非你有比我还硬的关系网和势力。”

  两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是没动过的饭菜。齐曈的心就像陆彬杨点的那盘冰点山楂,冰的发酸。

  她的表情太过悲哀,绝望到无法掩饰。陆彬杨看着,不由自主的拿起筷子给她夹了肉放在碟子上,声音很软,吓自己一跳:“吃饭吧。”

  齐曈一眨眼,眼泪就掉在了那块焦黄色的肉上:“我吃不下……”

  陆彬杨干脆起身:“走吧,我带你去散心。”

  齐曈木偶般的跟着走,上车、下车,再走。陆彬杨忍不住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急着找个人结婚就抓到了你?”

  “……”

  “齐曈,那纸合约不过是个游戏,你要是觉得委屈,我回去就撕了它,只要你高兴。”

  齐曈笑得无力:“你一会儿说那不是游戏,我不能反悔;一会儿又说那不过是游戏,你可以撕了它。说到底,我就是你的玩偶,你怎么高兴怎么摆布。其实你只是输不起,要所有事情都按照你的程序安排来走,就算要结束,终点在哪里也是你说了算。既然这样,我高不高兴又有什么,我起码有表达愤怒的权力和自由,让我强装笑脸再迎合你的控制欲,你是不是要求过分了?”

  两人站在湖边的垂柳林荫下,宝蓝色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几只白色的水鸟直直的栽进水里,刁了鱼虾又飞上蓝天。

  陆彬杨说:“你是那种好摆布的人吗?第一次见面,你把峰子摔得半夜进了医院,第二次时你飙车差点让我车毁人亡给你殉葬,和我结婚不到一个月要离婚,说忘不了旧情人,一副宁死不屈受害者的样子,像是我在强抢良家妇女。齐曈,是你把我当游戏玩的过头了吧。”

  “所以我给你那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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