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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看来Nick没跟你介绍,爱极岛是我们的国土,印度洋上最美丽的一颗明珠。”

  “听阿则提过。

  “是吗?”墨多拉纳淡淡地笑了笑,“知道Nick的名字吗?他的全笔叫艾米尔?尼克?范?墨多拉钠?达雷莫卡诺佐?伊萦托。”

  艾米尔?尼克?范?墨多拉纳?达雷莫卡诺佐?伊萦托

  “好长的名字……”上小学的时候就听说中东地区那边人的名字又长又怪,有的人的姓名甚至长达三十多个字,第一次知道纪言则的另一个名宇,她有些想笑。

  “第一次听到这么长的名宇,是不是觉得有些好笑?Nick的母亲阿Mei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也像你这样的反应。”墨多拉纳为袁润之倒了一杯茶,“袁小姐,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只是建立在金钱或者利用与被利用的基础上,你会接受这样的婚姻吗?”

  墨多拉纳的话让袁润之的心猛然一沉,她急急地喝了一口茶,故作镇定,“很抱歉,恕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有什么话,请您直说吧。”

  墨多拉纳放下茶壶,摊了摊手,“袁小姐和Nick大学针锋相对几年,却因为工作突

  然变动而在一起共事,偶然两个人互相看对了眼,萌生出爱情的火花。无论是以前针锋相对,还是到现在相恋,袁小姐始终都无法不被Nick的魅力深深吸引。袁小姐可见过Nick小时候的样子?”

  他事出一些照片,一一摊开摆在袁润之的面前。

  袁润之睁大了双眼盯着眼前摆放着的一排照片,她拿起一张,照片里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共戴着王冠的男孩,坐在华丽厚重的沙发上看着书,那张脸白皙稚嫩,是纪言则。

  纪言则,他……为什么会戴着王冠?

  再拿起一张,男孩长大了,身穿马裤,挥扬着手中的马鞭,同样的一张脸,青春飞扬,却多了一份孤傲。

  每一张都是不同面的纪言则。

  她指着其中一张纪言则头戴王冠的照片,颤着嘴唇问:“这个……他为什么是这样的装扮?”

  “看袁小姐的表惰,就知道Nick不曾告诉过你这件事。Nick除了是纪家老爷子的外孙,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爱极岛的王储。”

  王储?那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袁润之颤抖着手将照片放下。

  “袁小姐,你有没有想过,Nick为什么会突然想跟你结婚?”墨多拉纳再次端起茶壶,为袁润之倒了一杯茶。

  袁润之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对上墨多拉纳略带讽刺的眼眸,她镇定地回答:“结婚是我们爱情的幸福延续。”

  墨多拉纳听了之后,不由得失笑,“爱情使人盲目,永远看不清事实。也许,在你看来,这是爱惰.”

  “Nick是我们伊索托家庭所有孩子当中最优秀的,但是他从小就很叛逆,他讨厌这个身份,这个身份束缚了他的自由,剥夺了他的一切学好,十八岁那年,他说他害留在中国生活,我同意了。他大学毕业那年,我要他回爱极岛尽快完婚,他不肯,他跟我谈判,说如果在今年年底他找到彼此相爱的另一半并且结婚,我将不得再逼他回去当王储。反之,他必须跟我回爱极岛。”墨多拉纳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眺望远处苍翠的松柏。

  袁润之颤抖着手,端着茶盅,却迟迟不曾饮下。

  墨多拉纳继续说道:“我同意了这个约定。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Nick拥有高贵的皇室血统,他的眼光高过一切,就算他的内心有多么排斥爱极岛,也一定不会把自己已的爱情与婚姻赔进去。正如我想的,他是一只桀骜的鹰,注定要飞回到我们美丽的爱极岛。半年前,我们伊索托家庭又为他挑选了两位优秀美丽的妻子,等他归来。可是意外发生了,从他母亲那儿,我知道他就在那个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

  说到这里,墨多拉纳已踱至袁润之的面前,自上而下地凝视她,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

  袁润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心口处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呼吸困难,握着杯蛊的双手不经意地绞在一起。

  就在一个月前,纪言则跟她说过爱极岛是个一个男人可以娶两个老婆的地方,而半年前,也是他提出要她做他女朋友的时候。

  “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他半年前和我交往,半年前你为他安排婚事,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强迫自己淡定。

  她不是傻子,瞎子都能看出来墨多拉纳根本不希望她和纪言则在一起,所叫才会莫名其妙地找到她说上这么些话。雷人的电视剧和小说不都是这样演的和写的吗?呵呵,没想到,居然让她给碰上了。

  墨多拉纳笑了起来,“袁小姐是个聪明人.听袁小姐说话,就看得出来袁小姐是对爱情充满着完美憧憬的,绝对容不下一粒沙子。可惜袁小姐和Nick从一开始,爱情这个天平就是不平衡的。你了解他有多少?”

  你了解他有多少?这是长辈棒打鸳鸯时最擅长说的话吧。

  袁润之悲哀地发现,自己真的从来未真正了解过纪言则。

  “墨多拉纳先生,你会在这样的日子找上我,我想,你应该是做好了准备的。从刚才到现在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他会向我求婚,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不想回爱极岛,不想当王储,不想娶你们伊索托家族为他安排的两位妻子,他想要自由.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挑明,其实你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和他分手,对吧?”袁润之轻轻摩挲着手背,说着嗤笑一声,“那天,我还怪他为什么会对你发这么大的火,现在我想真正不了解他的人是你吧!”

  墨多拉纳的视线在袁润之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道:“就算是believe,中间也藏了一个lie。爱情从谎言开始,终将结束于谎言。你可以试试明年一月一日结婚。”说着,便向门外走去。

  就在墨多拉纳走过袁润之身侧的那一瞬间,那充满了坚定信心的笑容僵在了她的脸上。

  简约宽大的和式包间内,一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了敌对的对象,也就没有了笑下去的必要。

  墨多拉纳临走之前说的话不断地在她的脑袋里回放。

  她无力地垂下手臂,一只手颤抖着摸出手机,不停地拨打纪言则的手机号,手机里传来的始终是冷冰冰的机器音,“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冰冷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耳膜,穿透了她的心。

  她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纪言则?

  她合上手机,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明明待在暖气十足的房间,身体却异常发寒。

  这种小说里、电视里才会出现的麻雀嫁进豪门受阴的狗血剧居然发生在她的身上。不,她遇上的可不是豪门,是皇室,是个漂浮在印度洋上面不知名的小岛君主国。

  她双手捂住脸,不停地搓擦着脸部的皮肤,企图唤醒她脸部有些麻木的肌肉。

  她不是在做梦,她有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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