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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一切的矛盾，一切的猜忌，一切恩怨的根源，在叶子的这句话中都得到了证实！

　　一切都再明确不过的了！

　　“我相信，我相信煮熟的鸭子的确是有可能飞的！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啊，一切皆有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的结果，那就是命了，我会愿赌服输，不过在这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有啊，明人做事不打诳语，我知道这两年你过得相当的不顺，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也能忍让顾及一些你的感受，但是凡是都是有一个度的，你不能一味的索取或者把痛苦转嫁给他人，你想想吧！而我相信作为你的朋友，我做到了问心无愧，既然不能再做朋友，那就不强求，一切到此为止吧，咱俩都好自为之！”

　　“哈哈，哈哈哈，”叶子爆发出一阵狂笑，“你还好意思提你是我的朋友，看看你这个朋友到底为我做了些啥，你一到北京我就开始了走霉运:我处处都护着你，你却成为了我生命中的克星；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吗？我喜欢袁明，你却有意无意地勾引袁明喜欢上你；我被别人强奸的时候你这个朋友又在哪里逍遥？后来又是谁打着小九九把一个也不知道算有妇之夫或者是强奸犯还是别的什么的烂人高一生愣往我身上推，这些也都罢了，你还让我不能生孩子，让那个死鬼高一生活生生地死在我面前！我究竟欠你什么啊，我被弄得遍体鳞伤，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你却毫发未伤，俨然春风得意的样子，你觉得这公平吗？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啊，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时之间我气得大脑充血，太不可理喻了，太荒唐了，这，这，这事搁一稍微明白点事理的人她都会分清是非曲直，她说的这些，那都是我的错吗？好吧，我承认除了在高一生这件事情上我有些狗拿耗子外，其他事情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真是应了咱重庆人的一句老谚语：人穷怪屋基，瓦漏怪椁子稀！而她叶子怎么就闹不明白呢，她可是走在时代前头的新新人类，白领一级的人物啊！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胸变得如此的狭隘了。气急加气诘，我反而不想和她理论下去了，我伸出手，摇摇头，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真是话不投机半句都显多啊，我进了屋子准备拿东西走人。

　　“哈，不想和我说了？你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谁啊，谁比谁又纯洁多少，你再怎么着不是也和罗伯特没结婚就睡在一起了吗？”看来叶子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她撵了上来，一副得理不饶人气势汹汹的架势。

　　我依旧一言不发的收东西，然后装包，走人。

　　“今天不说清楚不准走！”叶子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和神经病人说话！”我轻蔑地回答，绕开她的身体，怫然而去。

　　“你他妈才神经病，你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你这个装b的女人，你这个……”砰的一声玻璃的脆响，叶子的咆哮被坚实的房门给挡在了屋内。

　　做朋友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缘分到了头了，以前我也没少和叶子吵吵闹闹，不过这次是不一样的。刚才的不屑和强势都是强撑出来的，一旦耳根子清静了，剩下的感觉就是无尽的疲倦与惆怅，不止一次的听到男人或者是女人们讨论过一个话题：女人之间究竟有没有真正的友谊？大都男人认为女人之间是没有真正的友谊的，而女人呢，是一定相信女人和女人之间是有真正的友谊的，我和叶子就曾经和我们学校那帮男生为了这个话题争得个面红耳赤，开玩笑，什么逻辑，咱女人之间那是绝对存在友谊的！而事实上呢，任何的事情都是事实重于雄辩，友情也好，爱情也好，只有经过岁月的打磨，才能分清是金子还是沙铄。不过也不对啊，我和徐静还有可儿不也交浅言深，关系一直维持得不错吗？看来凡事也不能一概而论的不是！没容多想，我已经走到了等候我的罗伯特的车子边。

　　“你们女人啊，出个门真够啰嗦的，就上去拿个东西就画了快半小时。” 罗伯特微笑着抱怨。

　　“这次来北京你好象并不高兴？”车子行驶的当儿，罗伯特问我。

　　“没有啊！”我赶紧扭了扭屁股，把身体坐直了些，振作了一下精神，“我只是在想，我一定要搬出叶子那里，明天我就去找房子！”

　　“这又是为何，叶子怎么招你惹你啦你还那么记仇啊？还一定要搬出去，几个月之后你就是我老婆了，想住外面自由一下都没这个机会了，还得看你老公我允许不允许，还瞎折腾什么，你不如就直接住咱家里得了，开什么玩笑，你们女人哪，说白了一个个的都是小女人啰！”罗伯特摇了摇头。

　　“你不会明白的，你不知道……”我恨恨地抱怨，刚想把刚才我和叶子吵架的事情全盘的告诉给他听，一听到他说我们一个个的都是小女人这话，我就开始犹豫了，听罗伯特的口气，好像小女人天生就是小心眼，狭隘，嫉妒，无理取闹的代名词一样，我只能把刚到嘴边的话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郁闷地说：“你是不知道，算了，你不会知道的！”而接下来的日子究竟是不是就住在罗伯特的家里我还得考虑考虑，叶子的一些话语固然对我有一定的刺激作用，关键是我自己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没有原则了。

　　“好好好，我不知道，你们女人的心事总难猜，不过我的小姐，不要太任性，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这对自己的心性是有好处的！”

　　“怎么三说两不说的就变成我的毛病了呢？”我不满地抗议。

　　“嗯，嗯，你们都没毛病，就我有毛病行了吧？”罗伯特显然想来一个息事宁人。

　　“也是啊，如果没有你真的就没那么多事情了！”我赌气地说。

　　沉默了一阵罗伯特又开口了：“晓晓，你知道吗？有一种心理病症叫作婚期综合症，就是将要结婚的女孩子会在婚期来临之前表现出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那种情绪或焦虑不安，或暴躁易怒，或郁郁寡欢，或失眠忧郁，我觉得你现在有点这方面的小小反映哦，咱筹备工作还没开始你就这样，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闲杂琐事，那还不得更烦，所以你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我，婚期综合症？我颇感意外，怎么给罗伯特这种感觉！

　　“不过说真的，其实咱们也可以不必非要和别人一样搞什么酒席宴会的弄得自己很累很复杂，咱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订婚结婚，比如一起出去旅行什么的，甚至，甚至，不要那一纸结婚证也行的，对吧？”

　　“可是，是你自己说的要回归传统的啊！”前面的话还可以，后面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有些不满。

　　“是啊是啊，我是说过，我只是想不给你任何的压力，一切都随你，你高兴怎么做咱就怎么做吧，很灵活的！”罗伯特忙不迭的解释。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唉，怎么说呢……”我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呵呵，我明白，放心吧，我明白！”罗伯特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

　　我和罗伯特回的是他朝阳这边的家。柔软的沙发，温馨的灯光，暖和的温度，洁净的房间，缠绵的热吻，暧昧的味道，我的情绪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内心有了片刻迷幻般的宁静和一种豁然的开阔。我决定不把叶子的事当个事来看，其实仔细想一想，她也真是挺可怜的，不管是前世的机缘也好，纯属巧合也罢，我的到来的确是给她的生活带来了许多的不如意，也难怪想想的就想歪了，走到极端上去了，换了是我，说不定也会这样的。再说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从小就一直觉得自个比别人强，自个比别人有优越感，于是她可以站在一个高处上和你做朋友或者帮助你同情你，一旦被她视为弱势的你超过了她自己，她的心理马上就会感觉到严重的不平衡，态度也就截然的不同了，我认为叶子就有点这种心理的苗头。这两个因素都加在了一起也就不难理解她现在对我的行为了，现在只有唯愿她早日幡然醒悟，不要越来越极端越来越过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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