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们离婚吧(14)_朱衣点头

十四

　　晚上，两人都没联系对方。张华坐在客厅里无聊地看着电视，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很晚才洗澡上床。他掀开被子，却发现被单上有血迹。

　　他呆呆看了一会儿，他坐在床上陷入沉思。犹豫一会儿，终于拨通贾芸芸电话。张华问，睡了吗？贾芸芸笑着说，要是睡了，怎么接你电话？

　　张华停顿一会儿，又问，你是第一次？贾芸芸轻轻地嗯了一声。张华说，你怎么会是第一次？贾芸芸马上不高兴地说，你以为我很随便？

　　张华赶紧说，不是这意思，只是……有点没想到。

　　张华躺床上一直没睡着。大学时对贾芸芸的印象一直不好不坏，觉得她虚荣，爱显阔。再就是自己一直喜欢文静、简单的女孩，所以对贾芸芸从来就没什么想法。

　　自己要跟陈颖离婚时，之所以找贾芸芸，一方面知道贾芸芸还没男朋友，另一方面因为比较有说服力，毕竟她家有钱。

　　这段时间经常在一起，倒是觉得她不是很虚荣，而且性格也直爽。不过贾芸芸毕竟不是陈颖那种类型，所以张华也从来没想过去喜欢她，只是当朋友。

　　对于昨天晚上，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很冲动，也许是糟糕的心情无处发泄，正好让贾芸芸赶上。

　　本来想把昨天晚上的事当成一次意外，只要自己与贾芸芸都当没发生过，一切就很快过去。可没料到的是，这居然是贾芸芸的第一次，他一直以为贾芸芸这种女孩即使没男朋友，也不会一直守身到现在。

　　他反复掀开被子看那小片血迹，然后在复杂的心理中纠缠，最后决定不想这些，狠狠地按下开关，把灯关掉。

　　白天上班时，张华一直在走神，复杂的心理纠缠到最后不是集中到贾芸芸身上，也不是集中到陈颖身上，而是集中到陆涛身上。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陆涛造成的。

　　下班的时候，贾芸芸在楼下等他。吃饭时，张华问贾芸芸，你们一般怎么打倒自己的竞争对手？贾芸芸反问，什么样的打倒？

　　张华说，就是让竞争对手无力参与市场竞争，甚至让竞争对手的公司破产。贾芸芸笑着说，我怎么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早就把那些竞争对手打倒了。

　　张华说，这也对。想了想又问，你们市场方面的工作主要有哪些？贾芸芸说，公司市场部分工很多，什么开发、维护、宣传、培训、活动等等，我只是挂个企划部经理的头衔。接着笑起来说，不过从来不做事。

　　张华说，上次你说的那个京涛电器与你们的竞争主要在哪儿？贾芸芸听到这儿，终于明白张华的意思，但她还是假装不知道陈颖与陆涛的事，说，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对销售有兴趣了？

　　张华说，你上次说得有道理，是可以考虑试着换个环境。贾芸芸说，那就来我们公司，我把我的经理位子让给你。

　　张华终于下定决心辞职到贾芸芸爸爸的公司上班。但他来之前跟贾芸芸提了几条要求：一、暂时不安排任何工作；二、名义上为她的助手；三、市场部所有下属部门的会议与培训等，都可以随意参与；四、工作时间、工作地点不受控制。

　　当然张华并不是要求一直这样，他对贾芸芸说，你给我一个月的自由时间，一个月后，就按正常流程安排我岗位与具体工作。

　　贾芸芸跟人事经理含蓄地说了很久，终于让人事经理明白即将要来的人有可能就是老总的未来女婿。

　　于是，哲东电器多了一个除贾芸芸之外拥有"特权"的人。贾芸芸在自己办公桌对面添了一张桌子给张华。

　　公司所有部门都在猜测这个新来的人是谁，有人猜是贾芸芸的男朋友，但有人就反驳，如果是她男朋友，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有人说，是不是老总的亲戚？但也有人反驳，老总的亲戚我都差不多了解，没见过他。

　　无论哪种猜测，都知道这个男孩肯定与贾芸芸有关系。而贾芸芸是老总女儿，也就是说，他跟老总有关系。

　　张华问，为什么叫哲东电器？贾芸芸放下手中正在吃的东西，抬头说，我爸叫贾哲东。张华又问，怎么我来这么多天，没见过你爸爸？

　　贾芸芸又继续吃自己的，边吃边说，我爸很少来这边，都在总公司。张华说，怎么还有总公司？贾芸芸说，其实不算总公司，那边是房地产公司，我爸平时都在那边，偶尔来这边一趟，所以大家习惯叫那边为总公司。

　　张华问，那这边谁是最高领导？贾芸芸笑着说，我呀。马上又说，开玩笑的，我只是我爸放在这边玩的，真正负责这边的是冯林寒，他的头衔是市场总监，实际上工作我爸全部交给他打理，所以人事、财务、售后、仓库等都是他管。

　　张华说，也就是说，他其实就是这边真正的总经理。贾芸芸说，是的。马上又抬头问他，最近冯林寒几次晚上单独找你出去，跟你谈什么了？

　　张华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变007了？贾芸芸哼一声，说，还不是关心你，所有你的事我都用心在留意。张华说，只是去茶楼喝过几次茶，随便闲聊。

　　冯林寒在哲东电器的威望非常高，这来自于他的魄力、能力与铁手腕，四十来岁的他也正处于精力充沛的时期。无论你是敬佩还是惧怕，或者讨厌，都无法否认他的能力与策略。

　　大概没几个人像冯林寒这样能在笑与严肃之间快速自如地变换。还有他之所以让贾哲东放心，就是在他看似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下，蕴藏着极其谨慎的态度，特别是对公司重要人物的关系处理。

　　他知道贾哲东把女儿放到公司，唯一的目的就是看家，也就是说，仅仅为了给公司所有职员一点压力与自觉性，并没想让女儿参与公司的管理。实际上冯林寒也知道贾芸芸对管理不感兴趣，所以对贾芸芸实在放心。

　　张华一进公司，他在思维里就进行缜密与详细的分析，并暗暗观察了好多天。通过贾芸芸对张华的态度，他判断出张华肯定是贾芸芸喜欢的人，也就说，张华有可能是贾哲东的未来女婿。

　　随后他开始分析张华会不会对自己的位子有威胁。他很清楚贾哲东除了哲东电器、哲东房地产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产业。在所有产业中，哲东电器一年几千万的销售额差不多算最小的公司。贾哲东就一个女儿，如果张华真的成为他女婿，不可能让他管理规模最小的哲东电器，或者说，不可能仅仅管理哲东电器。

　　通过分析，冯林寒觉得张华不会对自己的位子有多大威胁。贾芸芸提前跟他说过，张华可以随意参与公司任何内部会议、培训、市场策划方案等，开始他以为张华是来监督公司工作流程与工作事务的。

　　他知道贾芸芸对这些不太懂，也没兴趣，差不多公司的任何会议与决定都不参与，而张华很可能具备这方面的能力，所以才被派到公司进行监督。

　　本来他可以含蓄地询问贾哲东就可以知道张华的来历，可他在对待贾家父女的问题上，一向非常谨慎，工作之余的事不愿多问一句。他一直以为张华进公司是得到贾哲东的默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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