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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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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叫声猛然间让安德鲁回首看着他，只见安德鲁惊恐万分地抓住卡奥利的肩膀摇晃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怎么了？” 卡奥利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作用了，他放弃挣扎重复道，“她病得很重，她快死了！” 这句话仿佛万道利剑直刺入安德鲁的心脏，扣住卡奥利肩膀的手浑然不觉地加重，使得卡奥利疼痛难忍地轻叫出声。 安德鲁见状连忙松开自己的手，示意手下放开他，然后蹲下身子迫切地问道，“她怎么了？为什么会生病，他不是应该好好照顾她的吗？” 说到最后安德鲁的神情越发地激动，那模样好似要将他口里的那个“他”生吞活剥一样，他捧起卡奥利漂亮的脸蛋，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但在猛然见到卡奥利嘴角的血丝后，心里泛起愧疚的痛楚。 “宝贝，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 他粗糙的手指拭去那抹猩红，轻柔地抚触着卡奥利脸颊上的红痕。因他的碰触而感到疼痛，卡奥利不由得蹙起眉，晶亮的眼睛更是因疼痛而闭上。 “很疼吗？”安德鲁眼见他疼痛难当，才意识到刚才暴怒下的力道有多大，他作势想要抱起他。 卡奥利猛然摇了摇头，张开眼睛急急地拽住他的袖子，“不疼！一点也不疼！” 但是每说一个字都抽动着脸颊刺痛的肌肉，卡奥利下意识地捂住脸，但是尽管如此，他仍是拼命地说着话，“叫鬼医叔叔来，他一定可以治好她的。” “她到底怎么了？她应该很幸福的不是吗？”安德鲁将他努力忍痛的表情尽收眼底，心疼的感觉淹没了他。 “我也不知道，她一直都很健康，但是今天下午，她上楼去拿东西，突然就吐血了，一直都昏迷不醒，我害怕会失去她！！” 坚强独立的卡奥利从两岁开始就没有掉过眼泪，可是一思及躺在病床上的她，泪水瞬间沾湿了面颊。温热的眼泪滴落在安德鲁的手背上，安德鲁猛然抬起头看着他，刹那间她哭泣的神情和眼前的小男孩重叠，痛楚像惊涛骇浪般席卷了安德鲁的心。 但是，安德鲁答应过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眼前，他不能不遵守约定，如果她看到他，他无法相信她会没有害怕，六年前那种惊恐的眼神，他再不想看到了。 “阿洛拉·伊迪丝，一定可以治好她。”他压下心中的刺痛，冷硬地说道。 “鬼医叔叔在的话，一定更有把握！”卡奥利见他不为所动，小手更是用力拽住他的衣袖，仿佛要将它扯下来才甘心。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 “父亲！！！” 这声父亲让安德鲁从拒绝中震醒，他显得有些惊讶。 有多久了？卡奥利有多久没叫过他了，一年还是两年？自从卡奥利知道她的存在后，在他拒绝让卡奥利见她后，卡奥利就不曾再叫过他。 “你终于肯叫我了！”残酷无情的他竟也会为这小小的称呼感动得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 “父亲！”卡奥利又叫了一次，随即幼小的身体扑入他的怀里，寻求着父爱的温暖。 安德鲁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小身体，他的儿子，他与她的儿子。 卡奥利在他的怀里不住地咕哝着，“救她，我想救她。” 安德鲁听着卡奥利无助的央求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侵袭着，他颓然闭上双眼再睁开，然后他抱起怀中的卡奥利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答应你。” 但他只会派鬼医前去，他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也不能出现。 卡奥利听闻他的承诺，终于安心了，长时间的等待，再加上寒冷的温度，卡奥利心情一放松便昏了过去。 安德鲁意识到卡奥利的虚软立刻惊叫出声，“怎么了？” 但沉入黑暗的卡奥利已无法回答他了，见状，安德鲁向身边的保镖吼道：“命令鬼医立刻滚到纽约，不管在哪，我只给他三个小时，否则后果自负。” 他鬼魅般阴冷的吼声，让身旁的彪形大汉奉若圣旨，连滚带爬地离开这里去传命。 而此刻远在夏威夷的鬼医——米修·埃莱特正在最豪华的总统套房里享受着软玉温香的美好滋味，猛地背脊就传来比芬兰冰山还要冷上千百倍的寒刺。 同一时刻，米修·扔在地上的移动电话唱起了熟悉的暗语。 他哀叫一声，颓然地倒在床上——该死！！！BOSS的指令来了。 寂静的WFP医学中心特等病房里，仍旧传来心律检测仪那“嘀！——”的声音，闪着绿光的显示屏明暗交接地跳动着…… 她还活着，但还能活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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