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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很快?”我有点不敢相信。“你没骗我吧?”

  “没有,本来他应该等案子结束了再放人。”他顿了顿,说:“我朋友帮忙通融了一下,只要有人担保他不会逃走,人可以先放出来。”

  “谁能担保?我行吗?”

  叶正宸摇头。“这个我来办,你不用管了。”

  “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你希望他什么时候出来?”他反问,直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脸上看见矛盾,也看见期待。

  印钟添终于没事了,这意味着我再不需要叶正宸,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交集。

  这一天迟早要到来,迟早而已。

  “当然是越快越好,他没事,我爸才能放心。”我说。

  “那你呢?”

  “……”

  我岂会不懂他的暗示。自从上一次在酒店重逢,我问过自己无数次,要是不为救印钟添,我还会不会跟叶正宸纠缠不清,答案是不会。过去的早已过去,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不论他有多少难言之隐,都无法改变已成事实的伤害,无法改变我必须面对的责任和承诺。

  我也无数次问过自己,我会不会为了印钟添与其他男人纠缠?

  答案还是不会。

  我肯在总统套房脱下衣服,我能说服自己接受这场权色交易,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叶正宸!

  换做其他男人,我不论内心有多愿意牺牲,身体也做不到见我犹豫,叶正宸握住我的手。“丫头,跟他分手吧。”

  分手?说的容易。

  不管这个案子与印钟添有无关系,他政治生涯从此终结了,这对一心要在官场混出点名堂的印钟添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在我最艰难,人生最灰暗的三年,他在我身边支撑我,一路陪我走过来。如今,他遇到难关,我转身跟了别的男人,我还算是个人么?!

  我一根根掰开叶正宸的手指,我从他身边走过去,枯叶在脚下碎裂。

  “钟添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离开他。”

  他一把扯住我手臂,把我拉到他面前,“你根本放不下我。”

  不愧是学过心理学的男人,他早已把我的内心看得透彻无比。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他步步紧逼的感情,我无路可退的妥协,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霸道和温柔,温文尔雅的印钟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扬起头,冷冷回答:“钟添出来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什么意思?”他怒了。“利用完我,就把我一脚踢开?”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交易,一清二楚。”

  “你!”他的手越勒越紧,手臂传来剧痛,我喜欢这剧痛,它可以掩盖其他地方的痛。

  “叶参谋若是觉得吃亏了,今天我还可以再陪你睡一次,最后一次。”

  他深吸了口气,极力压下怒气,尽量让语气平和。“我要你,从来不为‘最后一次’,三年前不是,三年后更不是。”

  “可我是……”我字字坚定地告诉他:“我把每次……都当成‘最后一次’。包括第一次!”

  他气得脸都变了色,嘴角扭曲,我吓得瑟缩一下。

  他的手臂铁钳一般,扣住我的身体,我的骨骼几乎被他捏碎。

  看他的表情,极有可能在这荒山野岭,渺无人烟地方,把我毁尸灭迹。

  我正考虑着该不该求饶,他野火燎原般的唇吻下来。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凶猛残暴。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模糊了,唯有唇齿间浓烈的爱与恨的纠结,那般清晰。

  眼泪滑落,我无法再欺骗自己,我爱他,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是爱,是恨,他始终占据我整个心。

  等他发泄够了怒气,他捏着我的下颚,抬起我的脸。“记住,是不是最后一次,由我决定!”

  我咬着红肿火辣的嘴唇,再也不敢说任何一句反击的话。

  情敌恩

  叶正宸送我回了医院便离开了,此后两天再没出现,音信全无。有几次,我拨了他的号码,几经迟疑,最终没按呼叫键。

  第三天傍晚,我正在医生办公室写病历,他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眉宇隐着倦容,军装上许多细碎的褶皱,看上去这两天过的并不逍遥快活。

  他进门,开门见山告诉我:“事情办好了,明天放人,我带你去接他。”

  面对满脸倦意又冷若冰霜的他,我不知什么话能表达我的感激,看着他袖子上染的污渍,低声说了句:“你衣服脏了,我帮你洗洗吧。”

  一道光彩在他眼中闪现,冰霜和疲倦都在他眉宇间消融,叶正宸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语气不再生硬:“跑了两趟陵州,累死了。能不能先给我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南州没有五星级的酒店。”而叶正宸有洁癖,非五星级的酒店不睡,我想了想。“不如,你去我公寓吧。”

  他的黑眸更加光彩夺目,笑意在嘴角显现。“丫头,还是你最了解我。”

  我放下手中的笔,合上病历,不自觉笑了。

  两日前的怨恨与无奈,恍如前世。

  我带叶正宸去了我的公寓。

  进了门,他随便扫了一眼,三十平米的小公寓一目了然。

  “你没和父母住在一起?”他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奇怪,至于哪里奇怪,我想不出。

  “这是医院给我们年轻的医生分了公寓,我偶尔过来住住。” 说着,我俯身从鞋柜里拿了双男士拖鞋,刚要递给他,忽然想起他有洁癖,属于印钟添的拖鞋他绝对不会穿。于是又放了回去。“不用换了鞋了,反正地板也脏了。”

  他若有所思看着我把拖鞋放回去,目光有扫过地板上一对软毛坐垫,桌上一对玻璃水杯,又看向我的卧室,里面摆了一张宽一米五的双人床。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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