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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霍童手还放在他肩膀上推,但并不特别用力,到底还是舒服的。等到他终于离开她胸前,沾着他口水的胸口碰上了冷空气,格外凉,她不由缩了缩肩膀。

  “冷?”赵千帆察觉了,抬头问她。

  霍童不吭声,半抬了腰等他的下一步的动作。

  赵千帆把她的腰压下去,对着她的肚脐吹气。

  “凉。”霍童被他吹得浑身汗毛直竖。

  赵千帆停下来,点着她的肚脐皮笑着问:“怎么没了?”

  霍童勾起头也往那儿看:“什么?”

  “上回跳舞那东西。”

  哦,脐环。霍童咚一下躺回去,谁没事戴那个啊,当时是晶晶小老师说细节也不能马虎,她们人脐一个:“临时贴的。”

  “唔。”赵千帆闷在她肚子上的声音听着挺遗憾。

  霍童拿脚踹他:“你到底——”还要不要。今天怎么废话特别多。

  赵千帆把她的裤子从腰上一直褪下去,脸贴上她的大腿。

  霍童靠在他身侧的小腿倏地一紧。

  门铃响。

  赵千帆头一僵,半秒之后扶在她腿根上的双手把她拉得更近。

  霍童用手肘把自己半撑起来,喘息着往后退:“……你去看看。”不然该给元元闹醒了。

  赵千帆心不甘情不愿,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坐起身,抽张纸在脸上抹了两把,揉烂了狠狠扔进纸篓里,站起来走到门边按亮对讲机屏幕,等看清上面的人,恶声恶气问一句:“你来干嘛!”

  * * *

  霍童被他挡着,看不见屏幕上是谁,心里多少有点好奇——惹他这么大火儿,听着又不像是单纯为了好事被打断。

  不过她暂时也顾不上那些。霍童眼见着赵千帆闷声在门铃前头立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冲楼下的人说“那你上来吧”,意识到自己身上还乱着呢,忙起身把刚才褪掉的衣裤穿戴整齐。

  刚刚好,她才整理出个模样来,赵千帆开了门,她听见外头一男的声音不稳地冲他打招呼:“头儿。”

  赵千帆把人让进来,回头交待她:“你去看着元元。”

  霍童心里呦了一声,他这脸色,比上回她们院长那饭局上看着还可怕,应该是有正事儿要办,于是也不罗嗦,点个头进了卧室。

  外头俩人并没像她以为的那样进书房,就在客厅里,开始声气都还正常,渐渐地就不对了。

  “赵千帆,我为公司拼了条命进去,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别欺人太甚!”

  霍童开始还坐得住,可来人扯着喊的一嗓子把她惊着了,拍拍也被惊动了皱着小眉头翻动的元元,看着小伙子吧唧吧唧嘴又睡熟过去,她掖好被子,想了想还是走到门边侧了耳朵听。

  “哦?”赵千帆的声音不高,很稳:“这就算欺人太甚?拼命,公司里谁不拼命,玩什么游戏就守什么规则。怎么,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还指着我给你论功行赏?胡正彦,我现在还让你安稳站在这儿跟我吵吵,够仁至义尽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霍童听到茶几咔地一响,然后是来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赵千帆,你别以为就你能掐着人玩儿!”

  她心头不由一跳,觉得不是个事儿,回头看看元元,嗯,没醒,拉开门走出去再带上。

  客厅里的俩人一时都没有注意她。

  背对着她的赵千帆冲着来人正笑着:“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说话。”说完这句,霍童看着他站起来,弯身从茶几上拿了什么东西,一晃眼那东西已经飞过了茶几,打得来人脸一偏:“有胆儿你就拿它来掐我!”

  是个红色的文件夹,被打得劈开来,里面的资料四散在地上。

  来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转过头,右脸上一道红痕异常醒目,一双眼瞪着赵千帆直喷火,霍童隔得远远地仍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

  “看什么看,没胆儿?没那胆子就给我滚。”最后是赵千帆发了话:“老老实实去找个下家,以后咱碰不上就什么事儿都没有,碰上了——你自己明白。”

  不知那人被他拿住了什么把柄,气成那样居然也还是忍了下去,重重地踩着步子出去了,门哐地砸上。

  屋子里静下来。

  霍童没动地方,直盯着赵千帆一点起伏都没有的背影。

  他终于回头,对着她笑:“立那儿干嘛,元元醒了?”

  17.狼性难改

  “行啊,你们自己能排得开就行。”手术之前,霍童跟着主任一块儿仔细洗手,顺便把春节想请假的事儿说了,主任没多为难,很快点头,临进手术室之前想起件事,举着手回头又交代她:“我看你前些时帮谭宝娜顶门诊的班顶得蛮欢啊,年后你排半年门诊吧。”

  霍童其实更愿意在科里待着,可主任刚刚给她卖了个人情,她现在就把任务推回去,怎么都说不过去,只能点头:“好。”

  这次的这个准爸爸挺争气,拿着DV的手很稳,也能注意不要影响到手术进行,除了在孩子出来的那一刻深吸了几口气,算是进过产房的爸爸中最镇定的一个。

  顺利做完手术,霍童从楼上下来,刚推开妇产科的大门就闻见满走廊的一股甜香。走到护士站跟前,她偏头问里头立着的小李:“哪个这大胆子啊,这时候买吃的回来?”

  小李没什么笑意地笑了笑,也没回她,看看墙上的呼叫灯,端了针盘走了。

  这丫头,最近遇上什么事儿了,本来嘻嘻哈哈的性子都改了。霍童并不多想,搓着手转进办公室,门还没开就先笑上了:“你们也太嚣张了咧,主任马上——”

  “就下来了”四个字因为看见自己位置上坐着的人吞了回去。

  赵千帆见了她,靠在她的椅子上望着她笑:“手术完了?”

  霍童边点头边往座位上走,扫扫几位同事手上的东西,问:“你买的?”

  赵千帆没来得及回答,谭宝娜咬着半个汤圆已经吸吸呼呼地说上了:“哈哈,冇得你的了啊,我赶得好,回来拿个东西刚好碰到,你那份我吃了,让他再跟你买。”好不容易把嘴里滑腻润甜的东西吞下去,勺在碗里一放,一掌拍在赵千帆肩膀上,对着霍童说:“汤汤水水的,亏他带上来的呃。表现不错,贤惠得很,赶快娶回去放到。”

  一番话说得满屋子的人都笑了。

  那是你们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儿,狼崽子一样,狠着呢。霍童只低头对赵千帆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就下班。”

  谭宝娜拦住她:“等一下。”斜靠在桌上指着赵千帆笑:“我说真的啊,你这个家属蛮不错。么样,星期六去玩,把别个带到吧?”(怎么样,星期六去玩,把人也带上吧)

  赵千帆听了个大概,贼笑着斜眼瞅霍童,看她怎么回答。

  霍童还在想,旁边吃人嘴软的一群同事已经开始起哄:“带到带到。(带上带上)”也不怕交浅言深,纷纷对着赵千帆乐:“你把钱包也带到。(你把钱包也带上)”

  赵千帆乐意得很:“行!”然后转头看霍童,到底周末什么事。

  霍童低声说:“我们科组织出去玩,可带家属。”

  赵千帆脸一肃,她可提都没跟他提。

  “你现在不是一样知道了。”霍童不以为意,手一伸划拉下还在交流美食感受的同事们:“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去就做好思想准备。”

  这不算是个事儿。赵千帆听着被划拉到的那几位医生对霍童的群起而攻之,从心里笑到脸上。他果然是老了,以前这种事情要搁他,避之唯恐不及,没事给人当家属从来不是他的爱好;可现在,看着霍童一副我家这男的见不得人的避讳模样,他还就想去露露脸。

  * * *

  周六,阴,温度6℃―15℃,偏北风2到3级。

  这是她早上听的天气预报,在这样的天气下到这种一点儿遮挡都没有的地方玩,倒霉催的。

  玩也行,但,划船?

  霍童听着远处湖面船上飘过来的嬉笑声,觉得同事们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值得嘉奖——知道的,这是一群医生;不知道的,这就是六角亭那边的病人。

  “呵呵,你怎么也不去玩?”同事刘亚敏把手里的提兜往她跟前递:“来一个?”

  霍童不饿,但确实冷,掏一个出来在手里捂着:“我晕船。”这是真话,虽说W市号称江城,可她从小沾着水就晕。

  刘亚敏把提兜的口系死放在塑料小桌上,原地蹦了蹦才挨着她坐下,看着湖天相接处横着的那艘船,说:“那他也不陪到你?” (那他也不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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